許願的時候周圍沒有一點聲音，等睜開眼回頭，沈霧便看見了徐宴行。
高冷的男人站在昏暗的燭光裡，整個人那麼溫柔，他抱著一捧珍珠雪山，笑著祝福她：“生日快樂。”
儘管有心理準備，可這一刻沈霧仍舊被深深感動，她怔怔接過鮮花，望著輪廓泛著柔光的男人，“你回來了。”
徐宴行眼底湧動著溫柔：“你生日，我怎麼可能缺席。”
沈霧像砸進了蜜罐裡，心裡發甜，眼眶發潮。
她躲在陰影裡笑，先嗅一口花香，再說：“我還以為你不知道我生日。”
“看過你檔案，”徐宴行摟著她轉身，麵朝蛋糕，“吹蠟燭。”
沈霧側頭看看他，再看看桌對麵盈盈笑意的沈美英和鄧亞軍，頂著一個金燦燦的生日帽，攏住頭發俯身，將“24”上麵的小火苗吹滅了。
屋子裡瞬間陷入完全的黑暗。
隔很近的距離，沈霧感覺到溫熱呼吸掃到皮膚，在額上落下了一個吻。
很輕、很快，一觸即離，再之後男人退開兩步，按亮了燈。
黑暗裡的那個吻除了當事人，誰都沒有察覺，沈美英高興地摸出手機：“小霧，快切蛋糕。”
沈霧把花放一旁，回頭問男朋友：“一起嗎？”
徐宴行自然沒意見，同她一起握住刀柄，將蛋糕一一分開。
沈美英在對麵給他倆拍照，光從頭頂灑落，怎麼拍怎麼好看，拍完沈霧把最大塊的蛋糕遞到她麵前，聲音甜軟：“媽媽，給你。”
沈美英看著沈霧，想起她小時候脖子掛串鑰匙風風火火到處跑的樣子；更想起剛離婚那年她躲在臥室門後偷聽自己打電話，被問到又裝傻的畫麵。
那時候自己生活忙亂顧不上管，之後回想，大概能猜到，她應該是怕自己也不要她。
年輪一圈圈慢慢長，小小的姑娘也隨時間抽絲剝繭的變化，到再後麵的許多年，記憶片段就變成亭亭玉立的少女背著書包，逢人依舊笑，但敏感、靦腆的色彩也跌入眸中，成為她成長之路的烙印。
想著想著，沈美英鼻頭有些酸，她摸摸女兒的臉：“你的生日，你吃。”
“還有這麼多，彆謙讓啦。”沈霧彎著眉眼笑，將紙盤放到沈美英麵前，又給鄧亞軍和徐宴行分了一份。
這一場簡單的家庭生日宴聚完，徐宴行開車送老兩口回家。
原本還打算上樓坐坐，沈美英擺擺手，讓小情侶自己去過二人世界。
車再往回開，停到萬錦，下車時沈霧抱著那捧碩大的珍珠雪山，連那個會閃光的生日帽都沒丟。
徐宴行鎖好車把東西接過來，另隻手牢牢牽住她。
車庫的燈光斜照著，沈霧踩著兩人的影子，笑問：“其實你今天根本沒開會對吧？”
徐宴行偏頭看她眼，默認。
“我就猜你又想給我驚喜，”沈霧得意地哼哼，“打電話那會兒其實你已經落地了？”
“所以今天這個驚喜失敗了？”徐宴行帶著她往電梯走，腦子裡想起在餐廳時她回頭，那雙被燭光照得璀璨的眼睛。
“沒有沒有，驚少了點，但還是喜的，”人走進電梯，沈霧忽然踮起腳往男朋友下巴上親了親，“好想你，你能回來我真的很開心。”
徐宴行垂眸凝視她，嘴角的弧度壓都壓不住：“算我心思沒白費。”
還能得到一句好聽的。
到樓層兩人一同出去，徐宴行站門口摸手機，讓沈霧開下門。
“這麼晚了還有工作啊……”沈霧用指紋解鎖，但推開門後，整個人一下子愣住。
房間裡，鮮花、彩帶、星星閃燈，從玄關一路延綿至客廳。轉頭時看見沙發旁邊一個碩大的玩偶熊，熊肚子上抱個盒子，上麵有Cartier的標。
沈霧站房間當中發怔，徐宴行靠近她身後，“這個驚喜怎麼樣？”
沈霧一下子跳起來，轉身抱住男朋友，“你好會啊。”
徐宴行摟著她笑。
“你弄了多久？”沈霧滿腦子都是興奮與好奇，“難道說下午你就回來布置了？”
“給你打電話的時候剛到家，不過東西太多，請了家政幫忙，”徐宴行把她推到玩偶麵前，“沈霧，生日快樂。”
他又說了一句，情意比在餐廳時更濃。
沈霧借著暖光看他，慢慢在這場驚喜裡發軟、沉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