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藝興也不著急出價,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老板盤道,十分鐘後老板將自己都沒有搞明白的宣德爐賣了。
而且也隻賣了三千塊錢。他一直認為自己的這個爐子就是現代的仿製工藝品,如果他能認出來這個爐子不簡單就好了,也輪不到張藝興來撿漏了。
可以說沒有人能夠認為這個才是真的宣德爐。
因為它太完美了,包漿、款式等等都不錯,用屁股想這樣的好事情怎麼可能落在他這個擺攤的人身上。如果他能堅信這個爐子就是清三朝的產物也能賣不少錢。所以說這就是他的命。
交易好爐子後,張藝興手裡提著老板給他簡單包裝好的宣德爐。繼續著荷李活道古玩街的隨意閒逛。他邊走邊看,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一個經營字畫的店鋪門前。走進去一看,滿屋子的牆麵上都掛著不同的字畫。用了十幾分鐘,張藝興從掛著的字畫上一一掃過。
他感到很失望,難怪老板這樣經營字畫,都掛在牆上展示,也沒有像其它古玩字畫店鋪裡對字畫的珍惜程度。不過失望歸失望,但是他還是認真的看了每一幅畫。
就當張藝興準備要走的時候,一個掛在最不起眼的地方一幅畫,它是掛在顧客進門後隻有轉臉後才能看到的地方。所以在張藝興正對門的、左右兩邊的都看了,他以為這個店鋪也就這麼多字畫了。
這是一幅傅抱石先生的《秋江放艇》創作於1961年,字畫上有落款、有印章。還有題識:昨日益珊長女與母親小遊廣陵,頃有電話謂已飫覽金焦之勝矣,聞而喜極。此幀數日前寫人物,亟補成之。一千九百六十有二年十月十二日晚十時,抱石記。
看完題識再回頭看畫麵的內容,畫麵純淨簡潔,同時具有人物畫的高潔程度,但也不說是很單純的人物畫,隻是先狀寫人物,於小舟之上悠哉其樂,半空飛紅點點,飄落起伏,氣若遊絲,精妙絕倫。畫麵的整體疏朗充滿恬淡的詩意。
如果人物的刻畫是極具古風的意境,那麼傅抱石先生在描摹樹木秋枝則是散鋒亂筆,極具抽象感和現代意識。靜坐的高士與散鋒亂筆枝葉營造的和諧意境,展示了人物的不同的心境變化,十分微妙。
畫麵描繪的是靜坐的高士,而枝葉極具動感,動靜結合,粗細兼備,構圖和章法簡潔而大膽,其放縱處,紛亂而不失圓潤,其凝重古樸之處,又有著縱恣蒼莽。
當把完整的一幅畫全部看完後,就可以想象的到當時付先生在畫這幅《秋江放艇》的時候,是喜極之後的靈感噴薄。
張藝興認為付先生的這幅圖兼具了華夏傳統繪畫的意境高遠,有人物畫麵古樸雋永生動,其寫意紅葉飄零,又有著輕靈之妙,其散鋒亂筆則有意象派的朦朧迷離詩意,幾種精神和氣息彙聚在一起,實為精彩。
畫的意境很美,張藝興又用了黃金瞳透視異能之眼,知道這幅畫是大開門的無疑了。
半個小時後,張藝興問老板那幅畫的價格。老板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一個上午也沒有做成一筆生意,甚至連進店鋪裡的人都很少。好不容易進來一個年輕人,也隻是看畫,感覺沒有要買畫的意思,所以他也是張藝興剛剛進店鋪的時候,打了一聲招呼,然後就自己在玩手機了,也許是和小三聊天吧,搞的很開心的樣子,有幾次還咧嘴笑了。
當聽到張藝興問他畫的價格時候,頭稍微抬了抬,看了一眼。
馬上就說:“那邊牆上的一律二十萬,不講價。”
張藝興看了這個老板一眼,感覺這個人有點意思,還有這樣做生意的人。
其實張藝興那裡知道,這個字畫店鋪本來是這個中年男人的父親開的,他以前也很少來店鋪裡,他也不懂字畫,也更不懂經營。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禍兮旦福。就在上個月他父親發腦溢血駕鶴西去了,沒有辦法了,店裡的東西又不能扔了不管吧,於是就隻能天天來店鋪裡看著了。
說來也巧了,他父親就他這一個兒子。店鋪在自己的手裡,天天不能進新貨也不賣貨,他就開始鬱悶了,父親走的急,也沒有留下來什麼遺囑什麼的,所以店裡的字畫他也不知道那個是那個,那個又是多少錢。
古玩字畫很少有明碼標價的,即便有也是那些比較大的古董店。他這間小店鋪基本上算是看到人再訂價格,價格都在他父親心裡了。現在這個年輕老板也隻能這樣賣了,因為他也清楚,父親的店鋪裡沒有什麼比較值大價錢的字畫。
張藝興心裡想二十萬就二十萬,這個人也不值得他討價還價,買了畫走人才是正道。老板開了一張收據,張藝興付了錢。離開了這間店鋪,還是慢悠悠走著。
遇到攤位就駐足,看到店鋪就進入,反正他也沒有什麼事情現在。等二天這邊的事情辦完就得回去,家裡的事情還沒有走上正軌。走著想著,突然聽到前麵的一個店裡有人爭吵的聲音。
走上前過去一看,這是一個專營瓷器的店鋪。
店老板說:“他的一件價值百萬的瓷器,被這個人給碰到地上摔碎了。”
那個中年男人說:“我根本就沒有碰到,那件瓷器就從博古架上掉下來了。”
嘖嘖,這下有點扯不清楚了。一個看熱鬨的人說:“是誰的責任看看監控不就知道了嗎?”
“對呀,老板你看看監控呀”,又一個人後知後覺的符合說。
老板這個時候說了一句話:“監控前幾天就壞了,還沒有來得及修。”
這個時候又有一個人開口了:“這個事情還真的沒有辦法說的清楚誰對誰錯了。”
“老板你剛才說這件瓷器多少錢,是什麼瓷器,是清三朝的,還是明、宋、唐的,你總得說個明白,就是人賠錢也是要人明明白白的才行,不是嗎”?
張藝興看看這些看熱鬨的人出來你一言我一句的,基本上都是幫老板的,那個中年年男人也很鬱悶,自己剛剛到博古架傍邊,還有幾十公分距離才能接觸到博古架,怎麼博古架上的瓷器就能掉下來了,又摔碎了?
中年男人再怎麼樣鬱悶,這個時候也是有口難辨,因為剛才店鋪裡就是他和店主兩個人,沒有人能證明他沒有碰到博古架上的瓷器,他自己本人就更沒有辦法證明了。中年男人氣的臉色青一陣又紅一陣。按照店主的說法自己要賠償人家百萬,這不要要了他的命嗎?拿什麼賠,賣血、還是賣器官?
張藝興不動聲色的給老板相個麵,又施上了“讀心術”。然後他就全明白了。他又看了看地上一堆碎瓷片,這那裡是什麼古瓷,就是現代做舊的工藝品瓷器。超市裡也就是差不多十幾元錢一個,就可以買到了。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愛管閒事的人。不過如今他有了奇遇,又有強大武力值,還有他現在不怕事,要是沒有發現是老板想訛人,而且這個被訛的人,聽口音好像是大陸來到遊客。現在港島都回歸祖國的懷抱多少年了,但是,還有不少港島人從小到大深受西方國家的那種精神理念,從骨子裡看不起大陸人。
雖然說是個例,但是也不能說這不是一種怪流。於是張藝興主動上去。
張藝興問老板:“老板你讓人家賠償你錢,你總要先說清楚你的這件瓷器是什麼吧”?
胖乎乎的油膩大叔模樣的老板,眯起自己的一雙綠豆般大小的眼睛。很囂張的說:“我店裡都是值錢的古董,他給我碰下摔碎的是清臃腫朝粉彩小碗,怎麼樣難道我讓他賠償百萬,難道還算很多嗎?,要不是我的這件瓷器在簷口有一點點缺失,就算讓他賠償三百萬都不算多,我就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
張藝興又說:“要是發現你的這件瓷器是假的,而且這些碎片上碎痕跡也不是新的,那是不是就不用賠償百萬了?”
老板一聽張藝興能點到他致命的一點上,臉上頓時就有汗珠子流出。他用同樣的手法,不知道訛詐多少人了,他已經不記得了,隻知道一般外地人為了息事寧人,一般也是自人倒黴賠錢走人。
今天要不是遇到張藝興,這個大陸來的遊客就算沒有百萬,也要被他們幾個人逼迫之下,賠光自己的所有錢財,不然他們人多勢眾,一個外地人還能怎麼樣?
張藝興用黃金瞳透視異能之眼,掃了一眼這個店鋪裡所有瓷器,真品不是沒有,有也一般都是清末民初的物件,其餘的差不多都是現代做舊的工藝品,連高仿的瓷器都沒有一件。不過這裡還有唯一的一件高古瓷,還被老板給放在博古架傍邊的腳落裡。
在張藝興的黃金瞳透視異能感應之下,這個古瓷盤子發出濃濃瑩瑩的綠色光暈。原來這是一件宋朝時期的,一個鈞窯筆洗。張藝興知道,鈞窯的鼻祖雖然是始於唐代,但是到了宋代,無論是技術方麵、還是器型都比唐朝有了飛躍性的改變,由於在宋朝時期又加入了很特殊的釉料,使得這個時期的鈞窯瓷器逐漸為人們所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