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豈不是依然無法飛升?”
“那還是有辦法的。”
雲頂天君解釋道:“兩條路。”
“第一條,就是修到【洞天境】,哪怕是【偽化神】,能修到洞天之境也會受到此方天地的排斥,自然可以飛升,【神鼎天】中的那群老東西無一不是打著這番主意,不過按照仙洲界的靈機與資源……嘿嘿,哪怕是正經化神,這幾十萬年來也未曾聽說過幾個修到了洞天境,彆說那群連法則都是殘缺的偽化神了。”
“第二條,卻是鬼修專屬的一條路。”
此時雲頂天君老臉微紅:“你須明白,鬼道專修性靈,鬼修士本質上也是神魂狀態,本不應滯留現世,而是受九幽冥府管轄。”
“因而那九幽之界的陰府差人會時不時來陽間捉鬼,便是此理了。”
“當然,陰差數量有限,上界浩渺無邊,下界更是多如牛毛,不可計數,若是一個個滯留的鬼修都抓一遍,陰差數量再膨脹萬倍億倍也忙不過來。”
“因而能受陰差關注的,多是境界高絕的鬼修。”
“元嬰就已經有些危險,化神更是下界陰差的重點關注對象。”
荊雨隱隱猜到了雲頂天君老臉微紅的原因:“前輩說的辦法是……”
雲頂天君苦笑道:“不錯,若是實在不成,老夫重修回化神境界後,引來幾個陰差,若是遇到個心情好、明事理的,再打點賄賂一番,說不定能受了詔安,往九幽冥府去尋個差事。”
“雖說九幽並不在上界,但好歹也能容納化神境以上的修為,也能勉強算是一種另類的【飛升】了。”
“當然,這是萬不得已的做法,畢竟不同的陰差風格大相徑庭,二話不說直接打殺也是有的。”
荊雨神色一動:“前輩不必擔憂,且安心修行,車到山前必有路。”
雲頂天君歎道:“也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輩既然轉修鬼道成功,今後有什麼打算?”
雲頂天君微微沉吟道:“此處陰冥之氣濃鬱,又極為隱秘,倒是個鬼修的修行寶地,老夫決定先在此處修行到元嬰期,再考慮外出的事情。”
“看來前輩短時間內不會離開【神鼎天】了。”荊雨點了點頭,緩緩道:“那在前輩滯留洞天期間,可否看在晚輩的麵子上,多多照拂一下我那個外甥孫女?”
雲頂天君嘿嘿一笑:“你我互立心魔大誓,已是牢不可破的盟友,況且那小姑娘如今已是王府側妃,又有心機手段,未來不知會爬到什麼地位,說不定也對老夫有用,照拂一番倒是無妨。”
“既然如此,晚輩承諾已然兌現,那便暫且分彆吧。”
荊雨拱了拱手,提著圓寂的玉佛化身便離開了此地。
待到荊雨圓寂走後,雲頂天君臉上的笑意收斂,轉變為一臉苦澀:
“唉……”
他此前誇下海口,揚言化神之後有兩條路可走,其實修到【洞天境】一事他早已不作想望,無非隻有賄賂陰差、往九幽去謀求職位這一條路而已。
“按照偶爾流傳下來的古籍所言,九幽之界同樣廣闊無邊,洞天境以上的高修數不勝數,甚至還有鬼仙存在……哪怕老夫修到了化神境,哪裡能入得冥府陰司的法眼?”
雲頂天君嘀咕道:“若是我認得某個上界的大人物就好了……說不得真能托一托關係在冥府陰司裡討一個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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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雨與圓寂用傳送陣法返回了神鼎太廟的【山河鼎】中,這一次輪到圓寂道彆了:
“玄鏡,既然小僧此次神鼎天之行已達成目標,便也不在此多留了,咱們便在此地分開吧。”
荊雨一怔:“你不帶著【傳國玉璽】離開?”
圓寂搖了搖頭:“【傳國玉璽】所蘊含的香火願力質量太高,我這化身斷然抵禦不得,還未出了這洞天恐怕就會經受不住誘惑將它一口吞了。”
“原本這玉佛化身是能夠抵禦【州牧印】一級的香火寶物,也是打著這個主意來的,誰知能拿到一枚【傳國玉璽】?”
“待到玄鏡返回現世,將這玉璽用天命樓中【吞天福地】的【收納袋】送予小僧便是。”
“既然如此,待到我返回現世,便立即將玉璽送予大師。”
荊雨言道:“如今我在神鼎天中的事情也差不多儘數了結,不過我這王爺的身份有些敏感,無故出洞天太過紮眼,再過個幾日可以接個現世的任務,光明正大走出洞天。”
與圓寂作彆後,荊雨搖身一變,又化為【嬴無異】的模樣,打算偷偷潛回禮泉彆府。
但他剛剛回到彆府中,卻發現如今的彆府靜得嚇人,竟然連一個巡邏的護衛都見不到,更不要提自家那位金丹心腹的影子了,心中頓覺不妙。
剛想離開,忽地自端太妃幽居的院子中升起兩股元嬰氣息,下一瞬,兩名元嬰境界的大太監從天而降,目光灼灼地盯著荊雨。
荊雨心中一沉,神念已經鎖定了儲物袋中的【傳國玉璽】,隨時都可取出激發,但卻暫時引而不發,隻是低聲道:
“兩位公公,深夜造訪本王彆府,是何緣故啊?”
其中一名太監陰惻惻道:“王爺,你大晚上不好好在府中待著,怎得還出門去了?要咱們兩位苦等。”
“本王什麼時候外出,還輪不到兩位公公指點。”荊雨眯了眯眼睛,冷聲道。
“無妨,王爺回來了就好。”另一位太監明顯唱了個紅臉,笑眯眯道:“請王爺移駕金鑾,陛下召見。”
“現在?”荊雨皺眉道:“這半夜三更的……仙朝可未有此時朝會的先例,什麼原因?”
“老奴說了,王爺可要撐住。”
那唱紅臉的太監麵色變得有些古怪,眼底顯露出一絲掩飾地很好的厭惡之色,緩聲道:
“就在不久前……宗府中【端太妃】的本命魂燈滅了……”
“我們二人到太妃幽禁之所,遍尋太妃無果,卻捉住了王爺的那金丹管家,招認出了那小院之下的地宮,收殮了太妃的法軀。”
“王爺……盼著這一日,應當很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