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儲君是什麼身份?”朱雄英再次問道。
“大明將來的皇……”藍玉恍然大悟。
“去年回鳳陽老家祭祖的時候見到了鳳翔侯張龍,張老侯爺頭發胡子白了一大半了,走路都要用拐杖,即便都這樣了,還非要喊著去打仗……”
朱雄英故意問道:“舅爺,您說這風裡來雨裡去的,出生入死一輩子了,晚年在家養老不好嗎,這到底圖什麼啊?”
藍玉聽到此話,歎息道:“對於我們這些打了一輩子的老殺才,馬革裹屍是最好的歸宿,如果不再握刀上陣殺敵,那比死了還難受,張龍如此,臣亦如此!”
朱雄英笑了笑,繼續說道:“後來我告訴鳳翔侯,說等我當了皇帝,會請他這位老將重新出山,了卻畢生之願!”
“舅爺,這些話我曾經說給過張龍,今天同樣說給你!”
藍玉聽後愣在原地,若有所思。
朱雄英繼續說道:“舅爺,我知道您對涼國公的爵位一直心有芥蒂,存有不滿,將來的仗會有很多,不怕不夠打,就怕打不完,封狼居胥您就滿足了?”
“難道不想禪於姑衍?”
“難道不想飲馬瀚海?”
“難道不想成為大明的霍去病?”
“難道不想把涼國公改成梁國公?”
“難道不想死後配享太廟,得一個武穆的諡號?”
“梁國公,大梁的梁!”朱雄英補充道。
藍玉聽後頓時氣血上頭,心動不已,全身仿佛瞬間充滿了力量,恨不得現在就跟隨吳王殿下去打仗。
“臣明白了,臣全明白了,殿下,臣錯了!”藍玉既高興又激動。
隻要是頂天立地,向往金戈鐵馬,上陣殺敵的好男兒,誰都經不住上麵的其中一條,更多說打了一輩子仗的藍玉。
“舅爺,您明白就好,趁著老爺子還沒開始動手,帶著大舅還有其他勳貴,武將去認錯!”
朱雄英神情嚴肅的說道:“直接上書,千萬不要抱著免死鐵劵集體去奉天門跪著,想想當年的陸仲亨,費聚……”
“舅爺,我能幫你的隻有這些,你好好考慮考慮吧,告辭了!”
說完,朱雄英直接起身便要離開。
“殿下!”
藍玉喊了一聲,朱雄英回過頭,隻見藍玉跪在地上,叩首道:“保重啊!”
像告彆,又像訣彆!
朱雄英隻是點點頭,隨即走了出去,廖家兄弟跟在身後,臨走時還蹬了一眼站在門口的藍冬四人。
“狂什麼啊,要不是跟了吳王你們算個屁啊!”藍太平對著廖家兄弟低聲罵道。
“就是,還不是沾了他爺爺廖永忠的光,不然連個皇宮侍衛都當不上!”
“廖永忠,嗬嗬……號稱大明第一水師將軍,還不是被聖上一個屁就給放了!”
“他能給咱爹比啊!”
“那當然比不了,咱爹是誰了?”
“咱爹是涼國公,是皇親國戚,皇長孫來了也得恭敬的喊一聲舅爺!”
“那可不!”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