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鳳陽衙門張貼告示,引來無數百姓圍觀,可大部分百姓都不識字,並不知道告示上麵寫的什麼內容。
“有沒有認識字的,念念上麵寫的啥內容啊!”喜歡湊熱鬨的百姓忍不住問道。
一位教書的先生看了一眼,說道:“崇山侯李新全家問斬,安慶侯仇正被夷三族,罪名是阻礙改革!”
此話迅速引起百姓的熱烈討論。
“這可是侯爺啊,說殺就殺了,乖乖,,,而且是全家被殺!”
“該,這些勳貴在鳳陽耀武揚威,作威作福,要我說,都該死,殺得好!”
“前幾天他們倆帶著人就在這衙門口大罵張大人,你們想啊,張大人是誰,那也是侯爺啊,他閨女可是太孫的女人,人家怎麼說也是太孫儲君的老丈人,能受他們的氣,不殺他們殺誰啊!”
“就是,一個個仗著勳貴的身份整天能的不行,繼續能啊!”
“要我說,咱們張大人命好啊,去了一趟京城,回來後成縣令搖身一變成知府了,咱們這可是中都,這知府要比其他地方的官大!”
“說什麼屁話呢,張大人本來就是個好官,你家那兩畝地被勳貴占去多少年了,還不是張大人幫你要回來的!”
“對,說的沒錯,好人有好報,活該人家閨女進宮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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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衙之中,朱高熾單獨約見了士紳領袖陳懷,陳懷被餓了一天,又被關了一夜,早上張度派人送去一碗清粥,陳懷本著吃飽才能戰鬥的精神,極不情願的把粥喝了,喝完還不忘又要了一碗。
見到朱高熾以及身穿飛魚服的張虎,陳懷背著手,傲然道:“斷頭飯也吃了,是不是該上路了?”
張虎笑了笑,說道:“急什麼,你就這麼想去投胎啊!”
“哼!”
陳懷瞪著張虎,挺著腰板,正義凜然的說道:“聖人言,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義者也,老夫為規矩而死,為大義而死,死得其所,爾等劊子手必遭萬事唾罵!”
張虎撓撓頭,疑惑的問朱高熾:“他說的啥意思?”
朱高熾笑了笑,說道:“他說他不怕死,還罵你是狗!”
張虎聽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嗬嗬的說道:“你罵的對,我們錦衣衛本就是皇家的家奴,和你口中的狗也沒什麼區彆!”
“可你今天就要死在我這條狗手上了,真是太委屈你了,前禦史大人!”
“老夫知道你們錦衣衛厲害,各種刑罰讓人生不如死,老夫說了,不怕死,把你們錦衣衛都拿出來吧!”
陳懷一副視死如歸的態度,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當禦史,跪在奉天殿外死諫的歲月。
朱高熾站起身來,說道:“我也不想瞞你什麼,死,,,你是一定會死的,怎麼說你也是老臣,又是讀書人,豈能用那種卑劣的手段對付你,這實在不合適,,,”
陳懷聽出這話裡有話,冷聲問道:“你們想讓老夫做甚,直說!”
“呦,,,,這還是直腸子!”張虎笑了笑。
朱高熾同樣嗬嗬一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整個鳳陽誰不知道你陳老是士紳的領袖,你說話比知府都管用,所以啊,就想讓你勸勸那些士紳彆在鬨了,該交稅就把稅交了,你們家大業大的又不差那點錢,對吧!”
“你們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