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良親王一聲令下,讓本就死傷無數的倭寇立馬四散而逃。
傅讓斬殺一名倭寇,回頭衝著鐵鉉說道:“大人,倭寇逃了,是否追殺過去!”
鐵鉉眉頭緊皺,不斷斟酌,朱雄英已經把指揮權交給他這位蕩倭衛的指揮使,如何抉擇,全在他一念之間。
鐵鉉審時度勢,頂著壓力,最終下令道:“傳令,各小隊不得分散,謹慎前行,全殲倭寇!”
俗話說,窮寇莫追,蕩倭衛隻有八千兵馬,一旦出現差池,損兵折將,他鐵鉉就是罪人。
明軍並不熟悉城內的地形,而倭寇卻占據地形優勢,一旦中了埋伏,後果不堪設想。
鐵鉉相信他他的士兵,相信他傾儘無數心血一手打造出來的蕩倭衛。
城內地形狹窄,鴛鴦陣施展不開,不過蕩倭衛可不止這一套陣法。
軍令下達後,鴛鴦陣立馬一分為二,變成三才陣。
狼銑居中,左右各一長槍,長槍左右短兵和牌,一隊平列。
一頭兩翼一尾陣,參戰部隊分成四部分,最前者為頭,是正兵,主要的進攻部隊。
兩翼為奇兵,保護頭的側後方向,在適當時機進攻敵人的側翼,尾是策應部隊,隨時準備增援任意方向。
三才陣最適合在狹窄地形作戰,適當的時候還能變成兩儀陣。
倭寇潰敗,明軍立馬乘勝追擊,一路追著倭寇殺。
倭寇熟悉地形,在明軍的追殺下四處躲藏。
有的躲進房屋內,有的鑽進草叢裡,還有躲進枯井,房頂何處。
這一仗從清晨打到黃昏,一場仗下來,倭寇至少損四五千人,懷良親王和少貳賴尚帶著精兵躲進大宰府,堅守不出,那些臨時招募的新軍則均為棄子,任憑明軍砍殺。
隨著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蕩倭衛的戰鬥也接近尾聲,除了一些零星的倭寇出現,大部分都躲了起來。
現在鐵鉉麵臨兩個選擇,一是挑燈夜戰,徹底殲滅城內的新軍,以防後患,二是不管不問,在城內紮營,嚴防死守,次日攻打大宰府。
鐵鉉不是一個優柔寡斷之人,但此時不得不慎重考慮戰事。
城內,鐵鉉坐在火堆旁,傅讓,吳忠,瞿家兄弟,坐在一旁,三人吃著大餅,暫時歇息片刻。
鐵鉉吃著大餅,滿麵愁容,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大人不必憂慮,實在不行,咱們挑燈夜戰,徹底消滅城外的倭寇!”傅讓坦然說著。
“難啊!”
鐵鉉憂愁道:“倭寇熟知地形,善於偷襲,而且打了一整天的仗,士兵都累了,若是再戰,必然疲憊,不利於明日的戰鬥!”
“而且懷良的精銳部隊還在大宰府,萬一趁機偷襲我軍,後果不堪設想!”
瞿陶聽後說道:“大人,我們還有兩千高麗精銳神射手,圍困大宰府,扼守倭軍精銳應該不成問題……”
鐵鉉坦然道:“大宰府的倭兵精銳暫時不敢出來,本官擔心的是城外那幾千倭寇該當如何解決……”
傅讓琢磨一會,說道:“大人,殿下就在城外,實在不行,奏明殿下,讓殿下做主!”
鐵鉉聽後苦笑一聲,說道:“殿下已把指揮權交給本官,如果還讓殿下操心,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甚,我們豈不都是無能之輩!”
眾人紛紛點頭,良久過後,傅讓突然說道:“如果殿下在這,該當如何作戰?”
眾人一愣,沉默許久的吳忠突然笑了,說道:“殿下殺伐果斷,對待倭寇手段殘忍,從不考慮太多……”
“殿下作戰風格獨特,隻要能打勝仗,可以用任何手段和方式,說句大逆不道的花,無所不用其極,而且殿下心胸廣闊,從不怕什麼名聲……”
“我覺得,如果殿下在這,八成會縱火焚城,一勞永逸,將那些躲藏起來的倭寇全部燒殺,或者逼出來殺掉,不管是倭兵還是百姓,統統格殺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