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百官最怕哪個衙門,那無疑是無孔不入的錦衣衛!
但錦衣衛也有怕的衙門,那就是都察院的禦史!
雖說是七品小官,卻敢在朝堂之上懟天懟地懟皇帝,更何況毛驤和蔣瓛這樣一屁股屎的人!
而且個個都是耿直,廉潔,無懼,不怕死的愣頭青,當真是又硬又剛!
都察院的官風極好,這些禦史不結黨,不營私,不貪汙,當然,更不怕死。
主打一個剛正不阿,不懼皇權,秉正直言,有錯必罵!
雖說洪武朝的禦史不似後世的言官,為了名而罵,為了罵而罵,那他們狠起來確實讓人恐懼。
正所謂同行是冤家,都察院的禦史不僅罵皇帝和百官,有時候還會和隔壁的六科給事中開戰,相互問候!
像周觀正那樣的大噴子,老爺子都拿他們沒辦法!
禦史之所以不怕死,其一,他們本身就不怕死,其二,老爺子規定,不許殺禦史!
如果練子寧真的死了,朱雄英不僅會被老爺子罵,還會落下一個逼死禦史的罪名,史官肯定會記他一筆!
朱雄英很痛苦,老爺子卻很滿意!
……
“大孫!”
老爺子背著手,悠哉悠哉的走了進來,解縉和練子寧連忙拱手行禮。
朱雄英瞥了一眼,沒有理會,繼續勾畫手中的奏本。
老爺子樂嗬道:“誰把咱們大明朝的小洪武惹的不高興了!”
“是誰?”
解縉立馬站l出來,拱手道:“聖上,太孫殿下沒有不高興,隻是一時沉浸在國事之中,還……還沒反應過來……”
“咱問你了嗎?”老爺子一瞪眼嚇的解縉有些哆嗦。
練子寧也站了出來,說道:“聖上,臣要參翰林院學士解縉!”
老爺子眉頭一皺,把帶來的奏本隨手放在禦案上,問道:“解大才子又乾什麼屁事了!”
練子寧神情嚴肅的說道:“臣要參他一個監察不嚴之罪!”
解縉猛然抬頭,他萬萬沒想到練子寧會突然發難,心中忍不住罵道:“趕明老天爺睜眼,一個雷降到都察院,劈了你們這些遭人恨的臭禦史!”
“解縉!”
“臣在!”
“罰俸祿一個月!”
“臣領罪!”
虛驚一場,解縉長舒一口氣,那小心臟都快嚇出來了!
“你們倆出去吧!”老爺子擺擺手。
“臣告退!”
二人走後,原本神情嚴肅的老爺子立馬變得眉開眼笑,湊上來說道:“大孫啊,累不累啊!”
虛偽……
太虛偽了……
朱雄英頭都沒抬,走拿起奏本看了起來,嗬斥道:“閒雜人等,不可隨意進入尚書房,來人,把皇帝叉出去!”
“哈哈……”
老爺子頓時大笑起來,說道:“對……就是剛才那個勁,當皇帝就要有威嚴,剛才不錯,有點一國之君的風範了!”
朱雄英卻不接這個話,麵無表情的說道:“洪武陛下,臣身體偶感不適,欲明日告假一天,修養身體,還請陛下批準!”
“不準!”
老爺子果斷拒絕,說道:“咱二十多年都過來了,你這才幾天就受不了,你這樣咱怎麼放心把江山交給你!”
朱雄英卻苦著臉說道:“親爺爺,你給彆人吧,我不要了行不行,你讓我爹繼位吧!”
人困到極致為了睡上一覺可以放棄一切,包括江山!
如今小洪武每天最多能睡二到三個時辰,加上枯燥的奏本,實在太困了!
“你說不要就不要了!”
老爺子本著臉說道:“當初你和老二爭的臉紅脖子粗,那個時候你咋說不要了!”
朱雄英滿臉的委屈,說道:“我啥時候給他爭了,從進宮的時候開始,都是您老人家硬塞給我的,我可從來沒開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