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皇帝好不好,天下百姓說的算,同理,一個藩王好不好,那自然封地的百姓最有發言權。
老樊本不願意再喝,但耐不住朱雄英三番五次的相勸,最終又喝了一碗,緩緩說道:“這個徐王,怎麼說,說不上來好,也說不上來不好……”
朱雄英眉頭一皺,疑惑道:“這話怎麼說?”
老樊接著說道:“這個徐王是個財迷,最近一個月都在搞錢!”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愣了,朱雄英更是一頭霧水,朱允熥他是了解的,這個弟弟除了有些貪玩,膽小,不成熟外,好像也沒什麼其他太大的毛病,在宮裡的時候,從來沒開口要過錢。
而且這小子從小在宮裡長大,對錢壓根沒有什麼概念。
朱雄英也沒有多想,立馬問道:“他都是用什麼辦法搞錢的,可有搜刮百姓,強取豪奪之事?”
“那倒沒有!”
老樊連連擺手,說道:“徐王沒有為難過俺們這些平頭百姓,他為難的都是士紳豪強,還有商人!”
朱雄英是越聽越糊塗,問道:“老樊大哥,趕緊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老樊很享受這種能突顯自己的感覺,也沒有繼續賣關子,緩緩說道:“就在一個月前,徐王以治理泗水為名,讓徐州府所有的士紳豪強,商人富戶捐錢,但這些人並不樂意拿錢,但又不敢得罪這位親王,最後拿了一些錢出來……”
“但這位徐州並沒有拿這些錢去治理泗水,那些士紳富人知道後也不敢說什麼,人家是當今太孫的親弟弟,隻能自認倒黴!”
“這事過去半個月,徐王又以修繕下邳為名,再次號召城內的士紳富人捐錢,可這些人已經吃了一次虧,不再捐錢……”
聽到這裡,朱雄英有些懵了,他怎麼沒看出來朱允熥這麼貪財。
老樊繼續說道:“這還不算什麼,後來不知道誰給這位徐王出個主意,說可以收稅掙錢……”
聽到收稅兩個字,朱雄英頓時心中一驚,眼皮直跳,臉色驟然大變。
“徐王是怎麼收的稅?”這句話是解縉問的。
老樊繼續說道:“收商人的稅,凡是進徐州城做生意的商人都要交稅,而且稅還不低,達到十稅一!”
好家夥,朝廷的農稅才三十稅一,他敢把商稅收到十稅一,關鍵是藩王的供養全由朝廷承擔,他們私自在封地收稅這是絕對違反朝廷禁令的行為。
老樊並沒有在意朱雄英神情上的變化,而是隨口說道:“你們也是生意人,進城的時候不也是交稅了!”
朱雄英他們進城的時候並沒有交稅,這就有奇怪了,但他並不懷疑老樊說的是假話。
就在此時,李景隆握著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兩聲,眼神看向一旁的常茂。
常茂之前就在徐州練兵,這守城的士卒肯定是認出來他了。
朱雄英壓著怒火,繼續問道:“徐王這麼做,難道你們當地官府和王府屬官都不管嗎?”
“害……管……怎麼管啊!”
老樊突然低聲道:“聽說這個徐王是當今太孫的親弟弟,那些當官的也不想惹這麼麻煩,你說萬一太孫袒護他弟弟,最後倒黴的還是這些地方官,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眼看朱雄英臉色越來越難看,李景隆連忙扯開話題,笑嗬嗬的說道:“徐王對百姓還是不錯的,對吧,老樊大哥!”
老樊卻是隨口說道:“就那樣吧,雖說沒為俺們這些百姓做些什麼,但至少也沒坑我們,還算是個好人,至少比青州的那位齊王強多了,那才是的欺壓百姓,胡作非為的惡人……”
“就是啊……不知道這以後會不會把稅收到俺們這些平頭百姓身上!”
解縉開口說道:“老樊啊,放心吧,徐王要是敢這麼做,當今太孫殿下是不會饒了他的!”
老樊聽後點點頭,感慨道:“當今太孫確實是位好儲君,當年他親自去山東救災,殺了不少貪官,後來又推行攤丁入畝和士紳納糧的政策,讓俺們這些百姓少交了不少稅,減輕了許多的負擔……”
“俺們徐州背靠大海,之前也是深受倭寇之苦,自打太孫去年親自率領大軍,殲滅海盜倭寇,掃平倭國以來,俺們徐州再也沒有了倭患,所以啊,俺們都念他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