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的行事作風,絕對不可能輕饒了齊王,哪怕是他七叔。
朱標頗為生氣的說道:“七弟在青州做的那些事已經到了人神共憤的地步,再讓他繼續鬨下去,恐怕山東不再是大明的山東,而是他齊王的……”
朱標指了指奏本,繼續說道:“爹,您看看七弟說的都是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說您這位皇帝是老糊塗,說我這個太子腦子有病,還說太孫是野孩子……”
“還說什麼皇帝輪流做……這皇位就算輪著做,那也輪不到他啊!”
“私養門客,胡作非為,毆打欽差,罔顧國法,欲對儲君行不軌之舉,這全都是赤裸裸的謀反之罪,而且論罪當誅九……”
朱標沒有繼續說下去,給老爺子留點麵子!
老爺子用蒲扇拍了拍周圍的蚊子,漫不經心,好似逃避似的說道:“老七這個人是做了許多壞事,這些咱承認,但你要說他想謀反,那確實是冤枉他了,他沒這個膽子,更沒這個能力,彆說他幾個哥哥,就是遼王,寧王他都比不過,標兒,老七的事還得從長計議!”
朱標瞥了一眼,站起身來說道:“你自計議吧,兒臣走了,你舍得打你孫子的臉麵,我可舍不得打兒子!”
“標兒,你回來,回來!”
看到朱標要走,老爺子立馬給喊了回來,說道:“標兒啊,你現在怎麼跟雄英學會了,一言不合就走人,你讓咱這個皇帝的臉麵往哪放!”
老爺子抱怨道:“你兒子就是這樣,要是哪裡說的不對,不給你吵,也不給你鬨,抬腿就走,叫都叫不回來!”
朱標陰陽怪氣的說道:“既然陛下說從長計議,那臣就陪陛下再議議吧!”
說罷,給自己倒了一杯涼茶,卻對老爺子的空杯視而不見,說道:“陛下想怎麼處置齊王千歲,說說吧!”
麵對兒子的嘲諷和不悅,老爺子拿著蒲扇對著朱標的肩膀拍了兩下,笑罵道:“你還嘲諷起你老子來了,你個混賬東西……”
朱標低頭笑了笑,沒有說什麼,他在等老爺子的回答。
“讓老七回鳳陽種地反思去吧!”
老爺子歎息道:“畢竟囚禁在王府實在有損皇家的臉麵!”
朱標聽後隻是冷笑,隨後問道:“爹啊,你可彆忘了你讓雄英巡視藩王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巡視軍事防務,還有暗查各藩王不法事吧,而且還給了他各地軍政大權,作為大明朝的太孫儲君,他這樣處置犯錯的臣子有什麼問題嗎?”
“讓七弟去鳳陽種地,他會種個什麼地,給他把鋤頭都能刨到腳的貨,還不是給他繼續做惡的機會!”
老爺子望著遠處的天際,神情凝重,始終沒有說話。
朱標意味深長的說道:“今天您是皇帝,您說的算,明天您說的還算嗎,這皇帝您還打算坐多久……”
朱標和朱雄英是大明朝的太子和太孫,同作為儲君,他們的想法和老爺子是不一樣的,乃至完全相反。
就拿齊王之事來說,老爺子疼兒子,看到兒子被囚禁起來,心裡不好受。
但朱標可不心疼這個弟弟,朱雄英心裡更沒有這個七叔。
作為老大哥,朱標也心疼這些弟弟,但作為大明朝的太子儲君,站在朝廷的立場,這些藩王還是朝廷的隱患,將來是一定要挨個拔掉的。
而且朱雄英現在隻是儲君,囚禁王府已經很給齊王留臉了,如果他是皇帝,還囚禁王府……哪有這樣的好事,早就讓這位七叔去伺候列祖列宗了。
“哎……”
老爺子歎息一聲,頗有怨氣的嘟囔道:“不管了,咱不管了,這皇帝咱都不想當了,還操這些心做甚……你們爺倆自己折騰去吧,真他娘的煩心……”
老爺子最重視親情,他不當皇帝卻還當爹,說白了,朱榑這個兒子在他心中沒什麼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