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用這種查抄的方式,恐怕沒有個大半年也不會搞到錢,畢竟調查,核實,問罪,抄家,追繳贓款,再到運回京城,這些流程走完至少都快過年了。
今年開始建設開海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了,最早估計也要到永興二年的上半年了,這還是在所有事情進展順利的情況下。
俗話說,斷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這句話用在一個皇帝身上是不合適的。
如果他這個皇帝為了平衡權力而向臣子各種不法事作出妥協,那底層的百姓和士兵真的沒有活路了。
地主,豪強,士紳,世家,文官,武將,勳貴,藩王……
朱雄英沒有這麼多精力來和他們玩什麼平衡,也不會遷就任何勢力,讓你交稅就老老實實交稅,不交稅那就等著交命吧,這事就這麼簡單。
小皇帝連勳貴藩王都敢殺,更彆說區區幾個文官武將了。
當皇帝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何曾見過老爺子向哪位臣子妥協過?
不服?
那就殺到你服為止!
……
會議結束,也到了中午飯點,朱雄英立馬離開武英殿,回東宮吃飯。
雖說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但隻有東宮才是他的家,這裡有他的家人。
一家人坐在飯桌上,朱雄英也不怎麼說話,拿起飯碗低著頭就吃,也不怎麼吃菜,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爹,你怎麼不吃菜?”
大丫夾起一塊魚腹肉放進朱雄英碗裡,說道:“爹,你嘗嘗,這魚是月姨做的!”
“好吃!”
朱雄英隨口說了一句,甚至頭都沒抬,繼續思索著開海的事情。
李婉兒放下筷子,主動說道:“有件事妾身想告訴陛下!”
“說吧!”
李婉兒看了一旁的張月和徐妙錦,二人微微點頭,這才緩緩問道:“陛下可是缺錢?”
朱雄英一愣,抬頭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是郭太上妃來東宮看望文玨的時候說的,還說陛下早上去向皇爺爺要錢了!”
朱雄英笑了笑,繼續吃飯,說道:“有這事,如今國庫空虛,內庫也沒錢,朕還想開海,可朕實在湊不出二百萬兩銀子出來,這才去找皇爺爺!”
“哎……都說一分錢難倒英雄漢,朕現在是感觸頗深啊!”
李婉兒黛眉緊蹙,說道:“既然陛下缺錢,為何不問我們姐妹三人要?”
朱雄英抬頭一笑,問道:“怎麼,你們有錢?”
李婉兒點點頭,說道:“陛下每日操勞國事,甚至辛苦,妾身幾人有心為陛下分憂,卻又幫不了什麼……”
“妾身和莊妃,昭妃兩位妹妹商量過了,打算把當初的嫁妝和皇爺爺賞賜之物拿出去賣了,除了龍鳳之物,其餘大概能為陛下湊齊六七萬兩銀子!”
此話一出,朱雄英頗為驚訝,他看著李婉兒,忍不住誇讚道:“當了皇後就是不一樣了,思想覺悟提升的很快啊!”
李婉兒微微一笑,說道:“陛下,一家人就應該這樣!”
朱雄英笑道:“好事,老頭子知道了一定得誇你,還有小月和妙錦!”
徐妙錦開口道:“陛下,這些錢都是皇後和莊妃拿的,妾身沒什麼功勞!”
“不過,一個月後,妾身應該能為陛下湊齊十萬兩!”
朱雄英來了興趣,問道:“你有什麼來錢的門路?”
“陛下就不用管了!”
徐妙錦故意賣個關子,說道:“一個月後,東宮會送給陛下十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