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
朱雄英再也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衝著下麵的臣子吼道:“都啞巴了,怎麼不說了!”
有些話吳家兄弟不敢說,但朱雄英卻聽出了言外之意,江南百姓對新政改革很不滿意,他們認為,是皇帝的新政讓他們多交稅。
看著下麵的臣子一個個低著頭不敢說話,朱雄英怒極反笑。
“江南百姓,人人都在罵新政,你們高興了吧,滿意了吧!”
聽到皇帝有些失常的笑聲,劉三吾緩緩抬頭,說道:“陛下,那巡檢已被吳家兄弟綁來,如今就在宮外由侍衛看押,不如審問一番,也知真假!”
“還有審問的必要嗎?”
朱雄英毫不留情的指著臣子罵道:“兩個鄉民千裡迢迢來告狀,就是為了誣陷一個小小的巡檢,還牽扯到新政,是他們吃飽了撐的還是你們腦子有病啊!”
傅友文兩腿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來,聲音顫抖著說道:“陛下,臣查實不嚴,用人不明,臣有罪!”
“笑話!”
朱雄英冷聲道:“朕躬有罪,無以萬方,萬方有罪,罪在朕躬,千錯萬錯,都是朕的錯,你們……又有什麼罪!”
臣子們立馬齊刷刷的跪了下來,拱手齊聲道:“請陛下息怒!”
傅友文惶恐道:“陛下,萬方有罪,罪在臣工一人,臣願意為此事擔責!”
“好,你還算有點擔當!”
朱雄英指著傅友文說道:“來人,摘了他的烏紗帽!”
傅友文……哎……
這件事其實和他沒有多大關係,但又有脫不開的關係。
要說不冤吧,是挺冤的!
他去江南起早貪黑,兢兢業業忙活半年,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手下人陽奉陰違,他並不知曉,江南這麼大,他不可能所有事情都要親力親為。
要說冤吧,那也一點都不冤!
他全權負責丈量土地,結果到頭來給皇帝報了一個假數,說白了,這就是欺君之罪,這個鍋他不背也得背,彆說摘烏紗帽,就是當場摘了他的腦袋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朱雄英氣的呼呼大喘,傅友文被帶走後,繼續說道:“朕以前總覺得洪武一朝,嚴刑酷法,殺戮太重,皇爺爺對待臣工,著實有些苛刻,可今天看來,朕錯了,朕大錯特錯了!”
“朕登基不過一年有餘,朕不想殺人,可總有人要削尖了腦袋往朕的刀下鑽!”
“欲壑難填,朕還是低估了人心!”
“那就殺!”
“殺他個昏天暗地,人頭滾滾!”
朱雄英提了提腰間的禦帶,全身透著冷冽的殺氣,讓人心驚膽顫。
以前,洪武爺要殺人的時候就會提禦帶,身邊的錦衣衛就知道該怎麼做了。
“暴昭!”
“臣在!”
朱雄英指著殿外,說道:“你們刑部去審那個巡檢,錄下口供後,直接剮了!”
“朕任命你為江南巡撫,徹查土地案,所有官吏,不管是小官小吏,還是封疆大吏,有一個算一個,查到就抓,抓到就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