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魯,曲阜!
縣衙外聚集著不少衣衫襤褸的流民,他們手裡拿著細竹竿,頂著寒風,對著縣衙大門大喊大叫。
“韓大人,你身為朝廷命官,堂堂巡撫,竟然言而無信!”
“你說話不算數,你答應我們的土地,房舍,戶籍為什麼還不給我們!”
“你就是騙我的!”
“欺民!”
“害民!”
“我們要去京城告你的狀!”
“讓皇帝老爺治你的罪,把你剝皮萱草!”
縣衙的衙役拿著水火棍站在外麵看著,這些日子不斷有流民前來鬨事,這些衙役不知道是麻痹了還是其他原因,並沒有驅趕的意思。
“你們沒完沒了了,竟敢辱罵韓大人,莫不是找死?”
田度走了出來,指著流民一頓嗬斥。
“嚇唬誰呢你!”
“爺們可不是嚇大的,當初韓大人讓我們移民,並許諾給我們土地,房舍,如今都快過去三五個月了,為什麼還不兌現!”
“都說韓大人是位名滿天下,為民請命的好官,如今看來,嗬嗬……”
這些人中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人,叫黃老七,尖嘴猴腮,嘴裡叼著半根稻草,一副潑皮無賴的樣子。
“你急什麼?”
田度板著臉說道:“已經告訴你們了,此事韓大人早已上報朝廷,待陛下審查,戶部登記後就會全部給你們!”
黃老七卻不依不饒的說道:“那可不行,我們現在就要,沒有戶籍,我們無處安身,沒有土地我們吃什麼,沒有房子住,我們晚上睡覺都會被凍死!”
“對,我們現在就要,讓韓巡撫出來,給我們一個說法!”
周圍的流民敲打著手中的竹竿紛紛附和。
“爾等擾亂官府,辱罵巡撫,論罪當斬,若是再聚眾滋事,賴著不走,彆怪衙門對你們不客氣!”
麵對田度的威脅,黃老七絲毫不怕,扯著嗓子喊道:“我們隻是找衙門要回屬於我們的東西,何罪之有啊,你要敢動我們,那就是害民,洪武爺他老人家一定會為我們做主,殺了你們這些當官的!”
這些人雖說是流民,但還是大明治下的百姓,當街殺了他們,田度是萬萬不敢的,他隻是一個微末小吏,沒有這個權利,更何況還有這麼多人看著。
就在田度為難之際,韓宜可走了出來,不過此時的他麵容憔悴,雙眼渾濁,整個人十分的消瘦,時不時會咳嗽兩聲,儼然一副病態,而且病的人嚴重,就連走路都不穩重。
田度立馬上前扶著,卻被韓宜可推開,他堅持要自己走。
“韓大人,青天大老爺,您終於出來了!”
黃老七一副笑嗬嗬的樣子,帶著一絲嘲諷。
“本官答應你們的事情,自然算數,戶籍,土地,房舍都需要戶部登記審核,陛下親自審批,快則一個月,慢則三個月,到時候本官一定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答複!”
韓宜可拖著病體,苦心勸道:“如果你們相信本官,那請離開衙門口自便,如果願意罵也繼續,本官不與你們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