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許家,就是為了警告三人,錢是好東西,但有命花的錢才叫錢,沒命花的那就是石頭,甚至還不如石頭,至少石頭多了,彆人也不會惦記。
周茂才惶恐道:“大人有所不知,這做生意都需要本錢,每年從戶部撥給我們銀錢多數都抵了本錢,我們不過就掙些辛苦錢,沒多少銀子,還請大人明查!”
皇商,那都是和朝廷做生意的人,掙的都是國庫的錢,絲綢,茶葉,戰船,糧食,全都是朝廷所需要的必需品,而且其中的利潤很大。
詹徽冷笑一聲,端起桌子上的紫砂壺,直接對著壺嘴喝了起來,半躺在椅子上,也不說話,就這樣冷眼看著三人,看你們能裝到什麼程度。
三人被詹徽淩厲的眼神瞪得心裡發毛,惶恐不安,相互看了幾眼,誰也沒了主意。
可這麼跪著也不是辦法,陸承和餘正城看向周茂才,以眼神告訴他,想想辦法。
可周茂才早已冷汗直流,亂了分寸,哪裡還有什麼辦法,已經完全被詹徽帶進了他的節奏之中。
“大人,此事太大了,我等三人不敢隨意做主,還要回去召集商人士紳商議一番才能給大人一個回複!”
詹徽坐在椅子上,那雙眸子陰冷無比,說道:“本官再說最後一遍,是借,等到朝廷把官員補齊,新稅收上來就會立馬還給你們!”
周茂才附和道:“是……不過,此事不僅關乎我們三家,還有其餘豪門,我等也不敢擅自做主啊!”
三人的態度已經很明確了,不管你說什麼,就是不願意掏這個稅錢。
詹徽咧嘴一笑,隨後輕輕咳了兩聲,卻聽見外麵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老詹,這隔著多遠就聽到你大呼小叫的,年紀大了就少發點火,啥事不能好好說啊!”
隻見藍玉大步走了進去,腰間還彆把沒有刀鞘的刀子,刀鋒淩厲,讓人畏懼。
“這三位大官人是從哪冒出來的?”
周茂才三人立馬行禮:“見過涼國公!”
藍玉擺擺手,隨便找個椅子坐了下來,把腰間的刀子猛然拍在桌子上,隨口說道:“老子累了進來歇會,你們談你們的,老子不插嘴!”
詹徽嘴角上揚,掛出一絲陰冷的笑意,故意說道:“剛才三位說什麼,這事自己做不了主?”
陸承搶著說道:“是啊,大人,畢竟靠我們三人,即使砸鍋賣鐵也湊不齊六百多萬兩銀子啊!”
詹徽冷聲道:“那咱們就一起死吧!”
“沒關係,我詹徽已經五十有六了,早就活夠本了!”
說著,又朝著藍玉喊道:“涼國公,本官死後,家裡幫著照顧些!”
藍玉立馬站了起來,問道:“什麼死不死的,誰要害你啊!”
詹徽歎息道:“新政推不下去,新稅收不了上來,而朝廷又等著用錢,找他們借點錢應應急,他們卻不願意,本官辜負了朝廷的信任,即便陛下不問罪,本官也無顏麵對陛下!”
藍玉走了過來,說道:“就這事啊……”
“老子還以為多大事呢!”
說著,還不順手把桌子上剛才賄賂詹徽的銀票塞進自己袖子裡。
拿人家錢了,就不能再讓人家跪著了。
“你們三個起來坐下吧!”
態度還不錯,就是那如狼似虎的眼神讓人頭皮發麻,心裡發怵。
麵對大名鼎鼎的藍玉,皇帝的親舅爺,淮西勳貴的大哥,三人也隻有聽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