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子卻是微微一笑,淡淡說道:“老二都長這麼大了,叫文,,,文什麼來著!”
徐妙錦說道:“回太上皇的話,叫文珂,還是您老人家親自給取的名呢!”
“文珂,沒錯,咱想起來了!”
老爺子悠悠說道:“到底是老了,很多事情也記不得了,哎,咱記得這個珂是一個王加個可以的可,翰林院的那些學士告訴咱,這個字的意思是,,,”
朱雄英笑了笑,一副看透不說透的樣子,偏心就是偏心,什麼記不得了,明明就是從來沒放在心上,整天文玨文玨的喊著,也沒見您什麼時候忘了大重孫子的名字。
老爺子有幾句沒一句的聊著家常,吃過飯後,帶著朱文玨走出東宮。
老爺子看著大孫子心事重重的樣子,主動問道:“科場舞弊的事,處理的怎麼樣了?”
朱雄英一五一十的說道:“查了,劉三吾並沒有行舞弊之事,孫兒讓張信他們再挑十位士子上榜,,,”
老爺子一愣,問道:“你沒說要挑北方士子?”
朱雄英直言道:“沒有!”
老爺子突然笑了,說道:“你現在做的一些事,連咱都有些看不懂了!”
“您才是朝廷的定海神針!”
老爺子擺擺手,悠悠說道:“咱真是小看你了,咱還以為你會揪著有沒有舞弊之事不放呢!”
“皇爺爺,您說這次科舉,到底有沒有人在背後搞鬼?”
其實,曆史上的南北榜案朱雄英是知道的,最終的結果是沒有查到舞弊之事,但為了安撫北方士子,強行定成舞弊案,並以胡惟庸,藍玉餘黨為由,流放了劉三吾,殺了張信,白信滔,以及狀元陳安等南方士子。
張信是洪武二十七年的狀元,一場科舉舞弊,直接殺了兩個狀元。
當時的老爺子已經快七十歲了,連續的喪子之痛早已讓他心力交瘁,無力去深查後背的貓膩,最終,南北榜案草草結束。
而此時的朱雄英卻想將這件事一探到底,這已經讓他心中有些不安,感覺有人在背後故意挑釁自己這個皇帝。
老爺子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問道:“五十二名士子全是南方人,北方五省一個都挑不出來,這事你信嗎?”
“孫兒當然不信了!”
朱雄英隨後問道:“孫兒想了好幾天都沒有想到造成如今局麵的問題出在哪,這背後到底是誰在搞鬼,目的又是什麼?”
老爺子緩緩抬起手臂,輕輕的拍在朱雄英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大孫啊,你自己得罪什麼人,難道自己不清楚嗎?”
“我也沒得罪什麼人啊,自從當了皇帝也沒殺誰啊,之前當皇太孫也是一樣,,,”
說著,突然拍著老爺子的手臂,笑道:“彆是您老人家得罪了人,然後算在孫兒頭上吧!”
“那咱就不知道了!”
老爺子悠哉的說道:“是也好,不是也罷,咱又不當皇帝了,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凡事啊,不能隻看表麵,這些道理給文玨說說還成,再給你說就有些不合適了!”
“你現在也逐漸成熟,咱還有什麼不放心的,按照你自己所想的去做吧!”
朱雄英歎息一聲,問道:“皇爺爺,不瞞您說,孫兒現在是真擔心劉三吾和張信會憑卷取人,再整十個南方士子上榜,一個是兩朝老臣,一個是狀元郎,孫兒實在不忍心處置他們!”
老爺子連連擺手,笑道:“你放心吧,劉三吾那個人,一根筋,認死理,彆說你口諭沒說明白,就算你點名讓他放進是個北方士子,他都會堅持自己評斷,至於張信,也是個書呆子!”
“既然出了舞弊案,那就辦下去,至少要給北方父老一個交代,該殺就殺,彆心慈手軟!”
老爺子突然眼神如炬,神情冷峻,沉聲道:“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比明麵的敵人更可怕,有亂臣賊子想挑動咱們朱家的江山,毀咱們的根基,絕對不能輕饒了!”
“孫兒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