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詹徽恭聽聖言!”
曹震學著朱雄英的口氣說道:“詹卿啊,你在江南要好好保重身體,朕的新政離不開你,將來治理天下同樣離不開你,所以你要照顧好自己,和朕來日方長……”
“朕不是刻薄寡恩之人,你不是晁錯,朕也不是漢景帝,凡是於國有功的功臣,朕都記在心裡,日後絕不會虧待……”
“你在江南好好乾,隻要是利於新政,朕都支持,朝堂之上,朕幫你頂著,有朕在,任何人都扳不倒你,記住了,不管鬨出多大的動靜,朕都保你,朕保你一輩子!”
金口玉言,至誠至真,感人肺腑,詹徽早已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對著地麵猛然叩首。
“臣詹徽絕不會辜負陛下的信任,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江南新政,臣不成功便成仁!”
這一刻,詹徽信中的擔憂,陰鬱,惆悵,孤獨,全部煙消雲散,隻剩下一顆忠君之心。
詹徽沒有起身,叩在地麵上,感動的哇哇大哭。
不是裝模做樣,那是發自肺腑的真哭啊!
曹震親自把他扶了起來,安慰道:“老詹,這是好事,哭啥啊,咱應該高興才對!”
人家老曹也有鐵骨柔情的一麵!
詹徽抹著眼淚,依舊低聲的抽泣,哭的像個孩子一樣。
“還哭……咋,要不老子給你找個娘們,喂你吃兩口奶哄哄你,我的布政使大人!”
詹徽頓時不哭了,而是瞪著曹震罵道:“去你娘的吧!”
曹震不怒,反而大笑起來,接著二人走進大堂之中,開始交談起來。
“涼國公呢,還有老何……”
詹徽沉聲道:“忙著帶兵收稅呢……”
“你多留兩天,我去派人叫他們回來,咱們兄弟幾個好好喝幾杯!”
曹震卻連連擺手,說道:“算了,老子回去還一堆事呢,留不了,歇歇腿就得趕回去!”
詹徽問道:“聽說你接替涼國公,正在忙著建設軍校……”
談到軍校,曹震氣哼哼的說道:“草,你彆提了,這不是什麼好差事,以前老傅在工部,什麼事都好辦,等老子接手,工部就換人了,還有戶部那些老摳,要點錢和要他們命似的,你不知道兄弟我現在有多難……”
詹徽聽後長歎道:“建設軍校同樣的是新政改革,陛下也是十分重視,阻力大也在所難免,國庫沒錢,陛下也難啊!”
國庫不是沒錢,而是不是亂用,朱雄英再也不敢隨隨便便幾百萬兩銀子的砸出去,要留下一部分應急,用來應對不可預估的天災人禍。
建設軍校固然重要,但卻大不過邊防的安危,百姓的生死,所以建設進度一直十分緩慢。
“難,難,難啊……”
曹震也是無奈,說道:“這年頭,誰不難,我算明白了,想辦點正事,實事是真難,戶部不給錢,工部催工期,老子有啥辦法,最可恨的是那些都察院的狗禦史,沒事就在朝會的時候參老子一下!”
突然,曹震笑了,繼續道:“最近不參老子了,開始參你了!”
自己被參,這是必然的,也在預料之中,但詹徽還是多嘴問道:“參我的官員有多少?”
曹震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大笑道:“沒有上千人,恐怕也不下幾百,都察院,六部,三寺,五院,六科,還有地方布政司,州府縣的官員,但凡大小朝會,那個淩漢就開始帶頭參你!”
“老子還聽說,參你的奏本在尚書房都快堆成山了,每天都要燒掉兩大筐!”
朝廷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皇帝非但沒有怪罪,還派人送來壽禮,這就證明此事全被皇帝強行壓了下來。
詹徽聽到,心中瞬間鬥誌昂揚,自己要是不在江南大乾一場,都對不起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