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布政在你的巡檢轄區受傷,差點喪命,稅銀被劫,士兵死了好幾個,你他娘的這個檢點是乾什麼吃的,幾十口子人在關前峽穀埋伏,你愣是一點都沒發現,老子抽死你!”
杜檢點不斷求饒,他越求饒,藍玉就越生氣,最後乾脆拔出刀子,大喊道:“老子砍了你!”
“涼國公,不可!”
身後傳來詹徽的聲音:“他的罪自有朝廷定,你不可動用私刑,現在還是找回稅銀要緊!”
藍玉踢了踢杜檢點,大吼道:“狗日的東西,帶著你們巡檢司的人,給老子去找稅銀,天亮前找不到,老子剁你兩條腿!”
杜檢點哪裡還敢多說什麼,立馬帶人去關前找稅銀去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他這個檢點脫不了乾係。
眾人入關,詹徽躺在獨鬆關巡檢司的床榻之上,肩膀上的箭矢已經被拔掉,傷口也得到了處理,一時半會的肯定是好不了。
次日清晨,藍玉走進巡檢司,看到躺在榻上的詹徽,立馬關心道:“老詹,你怎麼樣了?”
“小傷而已,死不了!”
詹徽聲音有些沙啞,問道:“稅銀到底少了沒有?”
藍玉愁眉苦臉的說道:“我剛才帶人又數了一遍,確實少了八萬兩,這回怎麼給朝廷交差啊!”
“他奶奶的,這事說來也奇怪了,那夥子也就幾十人,幾乎都被全殲在關前,這八萬兩銀子是何時丟失的,又是何時運走的,這些狗雜碎又是什麼人,背後又是受何人指使,現在是一無所知!”
詹徽冷聲道:“不過是些江南士紳的餘孽罷了,說到底還是咱們太心慈手軟,殺的還不夠多啊!”
藍玉氣的大罵道:“狗娘養的,老子真後悔沒屠了整個江南的士紳!”
“現在少了八萬兩銀子,暫時找不回來了,趕緊想想怎麼補上這個窟窿!”
詹徽卻說道:“不用補,出了這麼大的事,瞞不住朝廷,如實交待就是,相比較咱們在江南收的新稅,這八萬兩銀子實在不算什麼,瑕不遮瑜,想必陛下也不會太過責備!”
“此事朝廷一定會派人去查,這些銀子早晚也會追回來!”
藍玉緊握拳頭,憤然砸向桌麵上,咬牙切齒的說道:“江南士紳,老子早晚將你們趕儘殺絕!”
“這件事沒這麼簡單!”
詹徽冷冷說道:“那些人要殺我詹徽,倒也可以理解,畢竟我手上血債累累,可他們還劫掠稅銀……這就不止複仇這般簡單了!”
藍玉立馬問道:“此話怎講?”
“這背後一定有人在謀劃一場陰謀,這些人雖說都是無關緊要的馬前卒,但卻是一場有組織的行動!”
“涼國公,你說他們要劫稅銀,是想做甚啊?”
“老子怎麼知道啊!”
藍玉坐在一旁捏著拳頭,心中憋著一團怒火。
“涼國公,這件事我想了一夜,感覺有些不對勁!”
詹徽突然嚴肅起來,說道:“這些賊人打著為江南士紳報仇血恨的名義劫稅銀,或許是為了迷惑我們!”
“如果這些賊人真是江南士紳的餘孽,他們這樣做無異於引火燒身!”
藍玉眉頭一皺,問道:“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江南餘孽劫稅銀?”
詹徽點點頭,說道:“八成是這樣!”
藍玉忍不住問道:“那到底是誰在謀劃此事?”
詹徽沒有立馬說話,過了半天,突然問道:“涼國公,你多久沒回鳳陽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