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詹徽竟然一時語塞,這哪有讓人自己選官的道理。
而且皇帝的話也不見得是真心,說不定就是試探。
即便是真心,這選什麼官都不合適,選的大了,皇帝會認為你貪心,選的小了,那吃虧的就是自己。
“隻要能為陛下效命,臣不在乎官職大小!”
詹徽就是詹徽,混跡官場多年,深諳為官之道的老油條,這個回答,太尼瑪雞賊了,既表明了自己的忠心,又把問題提給了皇帝。
看似回答了,其實說了兩句廢話。
朱雄英帶著一絲笑意,輕聲問道:“真不在乎?”
詹徽頓時緊張起來,怎麼可能不在乎,自己累死累活在江南忙活三年,為了推行新政,殺了上萬人,粘的滿身是血,連臉都不要了,為了就是登堂入室,高官厚祿,為的就是權力啊。
“陛下,為官者,當為君王分憂,為百姓謀福,為江山社稷而獻身,為萬世開太平,而非為了官職大小!”
詹徽一本正經的嚴肅道:“臣認為,大官也好,小官也罷,皆是朝廷命官,陛下的臣子,既然都效忠陛下,那又何必去追求官職的大小!”
聽聽,這話說的那叫一個大公無私,朱雄英差點把他認成韓宜可了。
虛偽也沒什麼,隻要能乾實事兒,不當攪屎棍,那就是能臣。
“話是這麼說,可你是功臣,朕要給你個小官,豈不顯得朕小氣,以後誰還願意幫朕推行新政!”
朱雄英嚴肅道:“朕為什麼要讓你自己挑,還不是你的功勞太大了,朕實在想不到該如何封賞,才能表彰你在江南的政績!”
“說吧,放心大膽說,朕不會多想的!”
看吧,皇帝扯了半天,又把問題重新提了過去。
詹徽已經意識到,這位年輕的新皇帝,隻是看著慷慨,大大咧咧的性子,其實那心思深的很。
洪武爺親自挑選培養多年的繼承人又豈是無能之輩。
“陛下,臣實在沒想過這些!”
詹徽有些不太相信皇帝的話,始終認為這是在試探自己的心思。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輕易是不會上當的。
朱雄英突然問道:“六部主官,尚書之位,你意下如何?”
六部尚書是正二品官,而他目前是正三品的地方布政使,這絕對是高升了,而且已經到達仕途頂端,再往上那就是爵位了。
文官封爵,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臣叩謝聖恩!”
就在詹徽起身撩起衣服,準備叩首之時,朱雄英突然說道:“侍郎行嗎?”
詹徽一愣,這怎麼又突然改了,侍郎是三品官,距離尚書僅有一步之遙,布政使也是三品官,按照品級上說是一樣的。
但布政使是地方官,侍郎可是京官,而且還有參政議事之權,晉升的機會也多。
“行!”
詹徽一口答應下來,準備謝恩之時,朱雄英再次開口說道:“通政司還缺個右通政!”
通政司的主官叫通政使,由楊靖擔任,右通政是副官,正四品官。
詹徽心中一緊,這怎麼越來越低了,皇帝這是什麼意思。
“朝廷何處缺官,陛下就讓臣去哪裡,隻要能為陛下分憂,臣不挑官,也不挑地方!”
朱雄英聽後卻是大笑起來,說道:“朕為你在京城置辦了一處宅院,就在金川門外十裡處!”
“把你的家人接來,以後就安心在京城住下吧!”
“今個太晚了,回去也有多有不便,徐王和朕說,等你來了去他那住下,要和你商議一下新政的事情!”
“你去找徐王吧!”
詹徽頓時鬆了半口氣,留下京城那至少以後是個京官。
不過,讓詹徽糾結的是,皇帝隻字未提稅銀丟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