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開京,王宮!
外城形如滿月,又名滿月城,當初王氏高麗時,把這座都城王宮修的極為豪華壯觀,各種宮殿,亭台,奇珍奇石連成一體,置身其中,那叫一個享受。
原本威嚴肅穆的王宮如今仿佛被一片死灰之氣所籠罩,可謂人人自危,擔驚受怕。
明國的十萬大軍就在城外的蜈蚣山駐紮,更可怕的是,明軍帶隊的人是藍玉,那個以凶狠著稱的明國大將。
王宮大殿內,李成桂坐在王座上,一身金黃的蟒袍的穿在身上,紮上禦帶,倒也有幾分一國之君的風采。
就是不知道這樣的風采還能持續多久!
“君上,明國率領水師奇襲港口,進入臨津江,破壞了所有橋梁,切斷了南部數道增兵,並占領了漢陽!”
此話一出,整個高麗朝堂一片嘩然,人人而懼,臨津江失守,漢陽被攻占,這也意味著,他們南下避難的後路也被切斷了,他們現在全部被困在開京城內。
“君上,明國軍隊猶如虎狼,絕非我高麗可比,不如……不如降了吧!”
一名高麗的士大夫說道:“天朝永興大皇帝素來仁義,我們若降,定不會為難!”
“是啊,君上,降了吧!”
“明國軍隊一路走來,對地方官員沒有囚禁,對百姓也秋毫無犯,卻是仁義之師啊!”
“降吧,君上!”
“那藍玉是出了名的凶狠暴戾,我們抵擋不住啊,一旦破城,必定死傷無數,生靈塗炭啊!”
“君上,隻有降了才有一條活路啊!”
“為了宗廟社稷,為了高麗百姓,為了三千裡江山,降了吧!”
“君上,我們本就是天朝的宗藩屬國,投降天朝不丟人!”
士大夫幾乎全部站了出來,喋喋不休的說著,總結起來就兩個字:投降!
“都住口!”
李芳遠站了出來,拔出腰間的寶劍指向大殿中的士大夫,嗬斥道:“誰再敢言降,我讓他血賤大殿!”
如今高麗軍權全部掌握在發動兵變的李芳遠手上,此話一出,沒人再敢開口了。
“君上!”
李芳遠沒有把這個名義上的父親放在眼裡,手持寶劍說道:“漢陽失守,臨津江丟了,大不了我們不走,開京尚有五萬兵馬,而明軍也不過十萬,這一路攻城多有折損,恐怕早沒有十萬人了!”
“兵法雲,攻城之戰,十則圍之,五則攻之,倍則戰之,敵則能分之,少則能守之,不若則能避之……”
“開京四周環山,內外四城,易守難攻,那明國僅剩不多的疲憊之師怎敵得過我高麗五萬精銳之士,藍玉已經在蜈蚣山駐紮十日之久,要是有破城的把握,早就開始攻城了,可他直到現在,都沒有正式攻城,這是為何?”
李芳遠傲視著群臣,說道:“因為他也沒有破城的勇氣!”
“而且我早已將周圍糧倉的糧食提前運到了城內,足夠五萬兵馬一年之久,我們就和藍玉耗著,我就不信他能和我們耗上一年之久!”
李芳遠分析的頭頭是道,不過,拋去狂妄自大的話,分析的卻是有道理。
藍玉遲遲沒有攻城,並不是擔心攻不下,而是傷亡太大,攻打開京這樣城高牆厚且多道城牆的大城,不死上萬人絕對拿不下來。
李成桂臉上已經看不出任何神采,比老爺子小幾歲的高齡,身體本就有病,加上兒子兵變奪權,明國攻打高麗等等一係列的變故,他早已心灰意冷,可身為國君,他也不能撒手不管。
“世子,彆把明國想的太簡單!”
李成桂咳了兩聲,說道:“明國漢人最為狡詐,善於用兵,各種讓人想不到的陰謀詭計層出不窮,那藍玉是明國的名將,絕非一般人可比,恐怕……”
“君上!”
李芳遠聽不下去了,直接打斷了父親的話,說道:“何必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藍玉一介匹夫,何懼之有……”
“據我所知,他最擅長的是大兵團騎兵野戰,論攻城戰,他就是個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