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宗人府!
高牆外的大門被打開,解縉一臉諂媚的說道:“太子殿下,請,徐王千歲就在裡麵!”
朱文玨一邊走,一邊說道:“解縉,我熥叔要在裡麵過的不好,或者被你虐待,我讓你生不如死!”
“臣哪裡敢啊!”
解縉始終都是一副笑臉,說道:“臣向殿下保證,徐王千歲在這是吃得好,喝的好,睡得好!”
朱文玨瞪他一眼,說道:“既然你覺得好,那你搬來住兩年吧!”
“啊!”
解縉尷尬的笑道:“宗人府是關押皇室成員的地方,臣哪有這個資格,而且也不符禮法!”
朱文玨沒搭理他,大步走了進去,遠遠的就看到朱允熥一個人坐在高牆下,抬頭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著什麼,整個人十分的落寞。
想起自己小時候在東宮,都是這位叔叔在陪著自己,自從就藩後,就沒過過幾天好日子,兩下江南,兩入宗人府,直到今天。
朱文玨百感交集,大喊道:“熥叔!”
朱允熥頓時一愣,他緩緩起身,刺眼的陽光讓他眼神模糊,但這個聲音卻很熟悉。
“是文玨嗎?”
朱允熥頓時激動起來,大喊道:“文玨,太子,是你來了嗎?”
“熥叔,是我!”
朱文玨飛快的迎了過去,朱允熥頓時喜極而泣,立馬拱手道:“臣見過太子殿下!”
“熥叔,這不是宮裡,沒有什麼君臣,隻有叔侄,侄兒當向您行家禮!”
朱允熥淚眼婆娑,嘴唇都在顫抖,聲音哽咽的說道:“彆……不用……不……”
“熥叔,你怎麼哭了!”
朱允熥擦著眼淚,說道:“臣見到殿下高興……高興啊,外麵冷,殿下,咱們進屋說話!”
朱允熥並沒有住在四麵都不透風,讓人壓抑窒息的小黑屋內,而是後院的一處宅子,裡麵雖不算多寬敞,但該有的東西應有儘有,雖比不上大殿,至少比小黑屋強多了。
後院與前院就一牆之隔,朱高煦之前就住在前麵。
“殿下,喝口水吧!”
朱文玨立馬接了過來,喝了一口,四處打量起來,問道:“熥叔,你在這裡過的如何?”
朱允熥笑了笑,說道:“挺好的,不缺吃喝,住的也好,沒人打擾,正好可以多讀讀書,不懂之處就請教解學士,這些年也多虧他的照顧啊!”
解縉心中頓時一喜,連忙客氣道:“分內之事,實在不敢當!”
朱文玨看著這位曾經陪伴自己玩耍的叔叔,心中十分不忍,說道:“熥叔,回頭我給父皇求個情,把你放出去!”
“千萬彆!”
朱允熥嚴肅道:“殿下,臣住在這裡挺好的,也習慣了!”
“可再好也是宗人府,你就不該受這個罪啊!”
朱文玨歎息道:“熥叔,你聽侄兒一句勸,走吧,你看看你這些年過的都是啥日子啊,你不為自己考慮也要為文坤想想啊,就不能自私一點嗎?”
朱允熥再次愣住了,隨後卻是欣慰一笑,說道:“幾年不見,太子到底是長大了,看來皇爺爺把你教的不錯啊!”
“不說這些,熥叔……”
朱文玨繼續勸道:“你就跟侄兒走吧,算侄兒求你還不成嗎,你彆替彆人背鍋了!”
朱允熥苦笑一聲,說道:“有些事總要有人去做,有些罪總要有人去背,我姓朱,太子你也姓朱,我們是一家人,為家裡做事,就沒什麼說的,累死都是應該的!”
朱文玨站起來說道:“可熥叔你早就離開東宮成家立業了,早就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