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迷查乾有些吃驚,心中莫名其妙也有了些自信,他立馬朝著丞相忽歹達使眼神。
忽歹達立馬走了過去,沙迷查乾低聲道:“丞相,明使來了,我們該怎麼辦,本汗雖然想歸順帖木兒,卻也不想得罪大明啊,要是讓明使看到哈裡的使者在這裡,一定會認為我們私通帖木兒,萬一從哈密出兵,我們……”
“大汗,你彆急!”
忽歹達斟酌片刻後,說道:“依臣之見,無論是帖木兒還是大明,我們都惹不起,不如讓明使進來,看他怎麼說,我們再商量歸順誰!”
沙迷查乾點點頭,立馬同意下來,說道:“尊使,還請退下休息,本汗已經備好酒宴款待,另有重禮相送!”
哈裡使者卻是冷笑兩聲,問道:“是大明派人來了吧!”
“阿丹早就料到大明對火州也有很大的興趣,既然來了,就讓他進來,正好當著兩國使者的麵,大汗表個態!”
沙迷查乾頓時為難起來,他再次看向丞相,忽歹達微微點頭。
馬哈麻立馬將明使帶了進來,隻見此人全身被黑袍遮蓋,就連頭上也戴著與披風連為一體的黑帽,麵目也被遮住,看不出樣子。
明使走進大殿,環顧四周,看了一眼王座上的沙迷查乾,又看向坐在對麵,神情傲然的哈裡使者,一言不發。
丞相忽歹達說道:“尊敬的明使,見到我汗,請行禮!”
明使緩緩摘下麵紗和帽子,隨後揭開披風,露出身上原本的打扮,頓時讓整個大殿為之震驚,就連哈裡的使臣也在驚訝中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
這位明使竟然穿著一身朱紅色繡著金龍雲紋的龍袍,忽歹達用眼神仔細數著金龍的爪子,一,二,三,四……四爪是蟒袍,在大明隻有親王才有資格穿四爪的蟒袍,而且這蟒袍上麵繡的還是金龍,這就意味著這位年輕的親王不是一般的藩王。
忽歹達立馬行禮問道:“敢問尊使是天朝哪位千歲?”
那身穿蟒袍的年輕人淡淡說道:“本王朱允熥,按照禮法,不用給你行禮吧!”
他說的很平淡,但忽歹達聽後卻是大吃一驚,立馬跑到沙迷查乾身邊說道:“大汗,這位明使是大明的徐王,永興皇帝的親弟弟!”
“什麼!”
沙迷查乾萬萬沒有想到,大明皇帝的親弟弟竟然就是明使,主動起身行禮。
“徐王千歲說的是,當是本汗向千歲行禮!”
大明的親王,還是皇帝的親弟弟,宗藩屬國的君王確實該行禮。
“大明的徐王……”
哈裡使者卻滿不在乎的說道:“聽說你就是個懦夫,無能之輩,能當上親王不過是因為你大哥是皇帝罷了!”
朱允熥聽後,絲毫沒有生氣,反倒笑了笑,說道:“你說的對,曾經本王確實是個懦夫,也就能乾一些跑腿的事,不過,你又是哪來的豬狗?”
丞相忽歹達趁機說道:“徐王千歲,這位是哈裡蘇丹派來的使者,叫……叫……”
叫什麼,他也忘了,名字太長,都挺難記的!
朱允熥臉色依舊是那副和藹的笑意,說道:“本王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帖木兒那條老狗養的狗崽子下麵的雜種串子,怪不得在外麵就聽到了狗叫聲,本王還奇怪呢,聽這聲就知道不是什麼純種的!”
哈裡使臣頓時勃然大怒,指著朱允熥嗬斥道:“放肆,就算你大哥永興皇帝見到我們帖木兒汗都會禮讓三分,你竟然侮辱我們大汗是……”
哈裡使臣並沒有聽懂什麼是雜種串子,但卻聽明白罵他的主子帖木兒是狗。
“是什麼,你接著說啊!”
朱允熥冷笑道:“我大哥是天下宗主,帖木兒隻是外邦藩臣,這幾年連續派遣使者來我大明稱臣納貢,極儘諂媚之言,那是相當的會舔,本王說的沒錯吧!”
哈裡使者不服氣的說道:“那不過是為了麻痹你們的權宜之計罷了,哼!”
朱允熥懶得和他打嘴仗,看向沙迷查乾說道:“本王向來是個爽快人,不喜歡拐彎抹角,今日前來火州就是向問大汗,是順應天意歸順天朝,清除叛逆,還是執迷不悟,助紂為虐,與天朝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