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玉正在罵著兩人,打了兩場勝仗就沾沾自喜,自認為是天才,這是兵家大忌,也是每個青年將領的通病。
彆說他們這些二十出頭的小年輕,就是四五十歲的老將,打兩場勝仗就飄的忘乎所以,不把對手放在眼裡,輕敵而進,導致大敗的情況比比皆是。
“義父!”
藍太平走了進去,看到藍玉正對著穿麒麟服的二人訓斥,也跟著罵了起來。
“你們倆小子,這乾了多少活,麒麟服就穿上了,陛下賜我飛魚服,我都覺得自己不配穿!”
“兩個生瓜蛋子,穿的和個鳥似的,趕緊給老子脫了,丟人現眼!”
二人趕緊胡亂脫掉身上的賜服,露出原本的鴛鴦戰襖!
藍太平點頭道:“這他娘的看著才像個人!”
“你又來乾啥?”
藍玉喝著酒,說道:“這沒你的飯,滾吧!”
“義父,我不是來吃飯的,是燕王升仗,召集諸將參加戰前會議……”
“知道了!”
藍玉飲下杯中酒,猛然起來,卻感到胸口傳來一陣針紮似得刺痛。
“義父!”
藍太平立馬扶了過去,關切道:“軍醫說您不能再喝酒了,這身子骨哪裡扛得住啊!”
藍玉從袖子裡拿出一個小瓷瓶,倒了一顆在手上,塞進嘴裡,直接咽了下去。
這種藥不治病,隻有一個效果,那就是止疼!
“喝不了幾頓了,再不喝恐怕就沒機會嘍!”
藍玉長舒一口氣,緩了緩,穿好盔甲後,看不出任何病態,他還是曾經威震漠北的捕魚兒海軍神。
燕王大帳!
將領軍官陸陸續續走了進來,藍玉進來後,打個招呼後,隨便找了一處角落裡的位子坐了下來。
人到齊後,朱棣走到軍事沙盤前,指著各地區,沉聲道:“各位,如今我軍已經攻下三峰山,渡過臚朐河,本王決定,三日後,進攻三峽口!”
眾人沒有任何意外,仗都打到這個份上了,強攻三峽口是唯一的選擇。
“千歲!”
老將傅友德說道:“三峽口之所以叫三峽口,是因為四麵環山,中間有三道崎嶇的峽穀綿延一體,唯一的進口十分狹窄,容不下大軍齊進,隻能以騎兵魚貫而入……”
“這地方進去容易出來就難了,韃靼和瓦剌一定會在三道峽口埋伏大量兵馬,一旦三麵合圍,必然會被卡死在其中,大有全軍覆沒之危!”
老將就是老將,三言兩句就看透了其中的局勢。
“可能繞開三峽口?”
徐允恭問著。
“能!”
傅友德肯定的說道:“放棄三峰山,退出臚朐河,向東繞行,過土剌河,可以直接進攻忽蘭忽失溫!”
藍玉扯著嗓子喊道:“魏國公,老傅還有句話沒告訴你,繞過三峽口,這仗恐怕要打到明年了,要不你給湊點軍費,咱照五年十年的打,耗也能耗死馬哈木了!”
徐允恭瞥他一眼,卻也無法反駁,藍玉陰陽怪氣也是一把好手!
朱棣當然明白這個道理,說道:“這場仗不能拖到冬天,不然我軍的處境會更難,而且朝廷也負擔不起!”
此次北征,燕王本來就是為晉王那邊打輔助的,朝廷也沒想讓你們取得多大的戰果,隻要拖住瓦剌和韃靼的兵馬就算完成任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