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文玨聽後,回頭說道:“這倆老頭都多大歲數了,須發皆白,父皇,讓他們趕緊回家養老吧,還鬥什麼鬥!”
朱雄英笑著搖頭,沒有解釋什麼!
“嘿,父皇,父皇,你看叔父,挺個大肚子,一身肥膘,看的神情,這是吃高興了!”
朱文玨開始樂嗬起來!
朱雄英嘴角微揚,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依舊沉默不語,心中暗自思忖:“朱允熥所言不假,朱高熾上朝之時,一直苦著臉,知道的人以為是上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去上墳呢。
在文華殿,猶如霜打的茄子一般萎靡不振,像是個半死人,可要是到了飯點,立馬衝進東長房,瞬間活了!
總而言之,工作積極性太差!
“詹大人出來了,手上拿個茶壺,走哪都要喝兩口,哎哎哎,父皇,那老頭是誰,怎麼吃完還背個袋子走了,這是淩老大人,他背的什麼東西?”
朱雄英繼續下菜,隨口說道:“淩老頭從東長房出來,總不能背的是大糞吧!”
“啥?”
朱文玨整個人都愣住了,說道:“他在宮裡吃,吃完還要打包一份,拿一點也就算了,他竟然背了半袋子回去,都察院右都禦史,正二品大員,朝廷最有名望的老大人,他不嫌丟人啊!”
據說,淩漢家都不做飯了,他從東長房打包的東西都夠全家吃飽了,剛開始去吃飯,隻是帶回去幾個饅頭,後來越來越過分,直接拿布袋子裝,什麼包子,饅頭,油條,隻要不帶湯的東西都拿。
“過來吃飯吧!”
朱雄英招呼一聲,夾起一塊燙熟的肉片放進太子的碗裡。
“父皇也吃!”
朱文玨嘟囔道:“這些個文官,吃的比父皇還好,還連吃帶拿的……”
“行了!”
朱雄英嗬斥一聲,說道:“朕讓你看的是什麼,說說!”
朱文玨吃著肉片,說道:“黨爭唄,以兩個老頭子為首的兩派明爭暗鬥,太爺爺以前給我講過黨爭之事!”
“還有呢?”
“還有他們背後都有一張巨大的關係利益網!”
“繼續說!”
“內閣好像也隱隱參與其中,或許也是得利者,包括叔父,利益不僅僅是錢和權!”
朱雄英很滿意的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說說詹徽和淩漢!”
朱文玨考慮一會兒後說道:“詹徽不貪財,不好色,但唯獨貪權,平常愛喝點茶水……”
“淩漢這老頭,愛占點小便宜,心裡麵也是夠強大的,倒也是個正臣,直臣……”
“詹徽能辦事,淩漢能挑刺,詹徽要倒了,沒人乾活,淩漢倒了,一派獨大,一陰一陽,相輔相成,缺一不可……父皇,我要喝肉湯!”
朱雄英親自給他盛了一碗,算是對他的認可。
“父皇,兒臣聽說,最近幾年朝廷也沒什麼黨爭啊!”
朱雄英笑了笑,說道:“那是因為新朝這些年,不是在推行新政就是四處征戰,他們不敢鬥,朕也不允他們鬥,如今事情都結束了,天下太平了,吃飽了乾啥去啊,閒著也是閒著,要找點事乾啊!”
朱文玨喝著肉湯,說道:“就這兩個老頭子,都快入土了,還能鬥幾年啊!”
“朕今天讓你看的隻是文官,彆忘了,還有武官,宗親,勳貴……”
朱雄英拍著朱文玨的肩膀,鄭重說道:“咱們父子倆都要做好準備,永興朝的黨爭馬上就要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