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打擊,是怕這孩子飄,現在鼓勵,是要給他充足的信心。
“記得朕第一次跟著你太爺爺上朝的時候,比你緊張多了,站在你太爺爺身邊,也不太敢說話,那個時候朕還不是皇太孫……”
朱雄英悠悠說道:“這回頭一想啊,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個時候,淩漢,詹徽就在奉天殿站著,你太爺爺那一身龍威,鎮的滿朝文武沒人敢大聲說話,那眼神一瞪,能把人嚇得兩腿打顫!”
朱文玨笑道:“太爺爺有這麼恐怖嗎?”
“何止是恐怖,那簡直就是閻王索命!”
朱雄英繼續說道:“從郭桓案,空印案開始,臣子上朝都要提前備好棺材,留下遺書,滿朝文武,找不出一個尚書,六部之中,隻剩下一個年邁的侍郎,整個京城都被一層血霧所籠罩,洪武大案,人頭滾滾,錦衣夜行,無常索命,人心惶惶,哎……”
朱文玨聽後倒吸一口涼氣,他一直認為父皇就是個挺狠的人了,但從父皇口中說起當年的事,那真叫人頭皮發麻。
“太子啊,朕給你說這些,是不希望你也成為這樣的皇帝,你太爺爺不是個心狠手辣,無情無義的人,當年那都是沒辦法的事,元末亂世,天下早已病入膏肓,非猛藥而不能治……”
“今時非同往日了,天下早已起死回生,暫無性命之憂,卻有蘚疾之患,你要做的就是把這些蘚疾治好!”
朱雄英語重心長的教導道:“朱高煦之事,你全權處理,朕不會給你提出任何意見,你也彆來找朕,也不要去找你太爺爺,你既然監國了,那就有決斷之權!”
“凡事多想想,多方麵去考慮!”
朱雄英拍了拍兒子的肩膀,說道:“大膽的放手去做吧,老子給你兜底呢!”
朱文玨鄭重說道:“兒臣不會讓父皇失望的!”
朱雄英走出偏殿,樸不了回頭說道:“太子殿下,萬歲龍體欠安,於春和宮養病七日,所有國事全權交給太子殿下處理!”
得……這第一天監國就直接放權了!
曆練太子是一方便,兢兢業業十三年,他真的太累了,想歇歇了!
下了朝,文官紛紛湧進東西兩房,武將三五紮堆,聚在一起。
“詹老哥!”
剛準備踏進東長房的詹徽突然停了下來,回頭一看,常茂,常升,曹震,藍太平,淮西那幫人在喊他,身後還有吳忠!
詹徽笑了笑,說道:“鄭國公,差輩了吧!”
“就是,怎麼沒大沒小的!”
曹震批評一聲,立馬笑道:“詹老哥,彆在這吃了,咱出去下館子去!”
“老夫是文官,俸祿低,下不起館子,和你們比不了,再說了,這東長房的飯菜不比外麵的差,你們可以進來一起吃,一頓飯而已,陛下不會怪罪的!”
詹徽開始裝糊塗,這些人喊他,絕對不是去吃飯的。
“哎呦,詹老哥啊,你要下不起館子,彆人都得餓死啊!”
藍太平笑嗬嗬的說道:“你這兵部尚書,太子太傅,孫子還是駙馬,當年陪嫁了多少嫁妝,就是頓頓吃肘子也吃不完啊!”
詹徽冷笑一聲,說道:“那嫁妝都是公主帶來的,怎麼……老夫得厚著老臉問孫媳婦要錢花啊!”
藍太平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抬起手臂對著自己的老臉輕輕抽了一巴掌。
“詹大人,小子不會說個話,彆和我一般見識,走吧,哥幾個都等你呢!”
藍太平一招呼,幾個人架著詹徽就走!
“這是宮裡,這成何體統,你們放開老夫……”
詹徽一介文官,哪擰得過這幾個漢子:“有什麼事說就好了,這是作甚啊!”
常茂舔個臉說道:“詹老哥,咱們有位小兄弟想請你幫個忙,謀個小官當當!”
“誰啊,謀什麼官?”
“幫忙謀個世襲國公之位!”
詹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