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奉天殿,大朝會!
朱雄英端坐在龍椅之上,神情嚴肅,太子站於一旁,下麵文武兩班列於兩側。
站在文武前麵的還有幾位穿著蟒袍的藩王!
“陛下,臣有本奏!”
早已從江南回來的徐王朱允熥站了出來,手持大玉圭,拱手道:“數年前,湘王於江南向商人賣爵,謀取私利,經朝廷核查,此事屬實,已被關入宗人府反省!”
“然……數月前,各得爵商人主動向朝廷交還爵位,全部於曹國公市舶司衙門,請求朝廷寬恕湘王之罪!”
“臣於宗人府審過湘王,其深知大罪,懊悔不已,願退回所得贓款,上交國庫,以贖其罪,還請陛下從輕發落,寬恕其罪!”
蜀王站出來附和道:“陛下,大宗正言之有理,臣以為湘王已然知錯,念在太上皇之血胤,陛下之皇叔親情,從輕發落,如此方能彰顯陛下之仁慈,宗族血脈之深厚!”
“臣附議!”
小燕王朱高熾同樣站出來拱手道:“聖人言,人非聖賢,孰能無過,湘王既然知錯,朝廷當網開一麵,從宗人府放出,於王府之中避過即是!”
三個參政的親王全部站出來為湘王求情!
“陛下,不可!”
一道反對的聲音響起,從後麵快速走來一位穿藍袍的官員,正是最近風頭正盛的都察院禦史李時勉。
“湘王賣官鬻爵,觸犯國法,罪不可赦,按禮法律令,早該繩之以法,以正朝綱,關入宗人府已是念在皇親份上,若是就此寬恕,一不符國法,二不符禮法,請陛下三思!”
朱雄英神情泰然,沒有開口的意思,隻要皇帝不開口,那就是該太子說話了。
朱文玨上前走了兩步,說道:“這是皇家內事,就不勞李禦史操心了,湘王之事,有宗人府大宗正決斷!”
“太子殿下!”
李時勉硬著脖子說道:“天家無家事,家事即國事,此話非不該出自儲君之口,請殿下收回!”
“放肆,你竟敢對太子殿下無禮!”
都察院右禦史陳瑛嗬斥一聲,拱手道:“殿下,此為臣都察院屬下,胡言亂語,衝撞了殿下,還請殿下海涵!”
“李時勉,你還不退下!”
淩漢走了,又冒出來一個李時勉,朝廷永遠都不缺頭硬的禦史。
“請殿下收回!”
李時勉正氣凜然,再次重複,絲毫沒有要退下或者改口的意思。
太子冷眼問道:“湘王已經認錯了,爵位也都被削掉,贓款上交了國庫,你還想怎麼樣?”
“要不孤派人把湘王殺了,讓他死在宗人府,可襯你的意!”
李時勉拱手道:“殿下聖明!”
朱文玨:“……”
一旁的陳瑛都被氣笑了,你他嗎是真傻還是假傻,正反話都聽不出來啊,你是怎麼當上禦史的。
“目無儲君!”
朱高熾回頭說道:“李時勉,你該當何罪!”
“回燕王千歲,李某以國法,禮法而論,無罪!”
禮部尚書練子寧出班道:“殿下,禮部不可破,國法不可違!”
朱允熥反問道:“難道事事都要講禮法?”
“禮部不講禮法講什麼,請徐王千歲明示!”
朱允熥手持大玉圭,正色道:“本王乃宗人府大宗正,湘王之事,當由本王來處理,若是什麼事都要經禮部,那還要宗人府作甚……”
“天下大事全由禮部說的算,那其餘五部乾脆都撤了,朝廷還能省下一大筆俸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