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朱棣在草原真是打爽了,打的各部嗷嗷叫。
韃靼被逼的跑到了漠北西部一帶,阿魯台部被燕王打完又被寧王打,打的是四處逃竄,損失嚴重,不敢再過瀚海。
朱雄英聽後隻是微微頷首,穀王主動說道:“陛下,如果朝廷需要臣移藩,無論天涯海角,草原大漠,叢林海外,臣都沒有二話,隨時動身,為陛下分憂,為大明戍邊!”
朱雄英聽後,連連搖頭,說道:“朕不是這個意思,朕把你叫來單獨談話,就是想告訴十九叔,不要多想,朕不會移你們穀藩……”
“一旦北方有變,敵人入侵,燕王是第一道防線,而你們穀藩鎮守長城,就是第二道防線,你要給朕好好守著北國門啊,不要讓一個敵人邁進長城一步!”
穀王拱手道:“陛下放心,漠北的敵人要想過長城,除非從臣的屍體上跨過去!”
隨著疆域的不斷擴大,洪武朝九大塞王戍邊的軍策已經徹底被淘汰了,大量藩王移走後,再守著長城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儘管如此,朝廷依舊派穀王率領兵馬鎮守宣府和大同,防備整個長城,其實防備的就是塞外的燕王和寧王這兩大強藩!
一旦這兩藩有變,穀藩會將他們擋在長城外,為朝廷爭取反應的時間,穀王也有武力,並非什麼酒肉王爺,和燕寧二王草原野戰肯定是打不過,但防守長城還是綽綽有餘。
一樣的道理,燕寧二藩在漠北也是互為橫製,監視。
如果穀藩有了二心,燕藩和寧藩會和朝廷大軍兩路夾擊。
如果三藩合起夥來造反,也沒關係,遼,肅,慶,韓,沈幾藩會去抄他們大本營。
這是目前整個北方新的軍事布局,穀藩是整個核心,所以朱雄英才對穀王十分看重。
朱雄英安撫道:“皇爺爺臨終前,讓朕招呼你們,十九叔比朕還小,朕不會為難你的!”
穀王抹著眼淚說道:“臣多謝陛下……”
……
大行第六日晚,西北的肅王,慶王,小秦王朱尚炳陸陸續續的趕來了。
如今還有呼蘭忽失溫的燕王,伊犁的晉王,遼陽的遼王,漢北的韓王,沈王,雲南的瑉王,漢南的唐王,安王,漢東的伊王沒有到。
看來是趕不上老爺子下葬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路太遠了。
第七日,淩晨,空中下著綿綿細雨,仿佛老天爺都在為洪武大帝的離去而哭泣。
隨著一聲“起棺”的聲音響起,老爺子的棺槨從靈堂之中抬了出來!
百來人的抬棺隊伍,領頭的是駙馬梅殷,李堅,後麵是老爺子的義子李泰,他哭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還有沐昂,常茂,徐允恭,郭鎮,曹炳,王德等後輩。
這一百多人,全是和老爺子沾親帶故的家族子弟!
朱雄英身穿孝衣,抱著老爺子的靈位走在最前麵,太子朱文玨拿著孝棒,挑著白幡跟在身後,父子倆早已哭成了淚人。
後麵是已經來到的藩王,還有公主,這幾日一直沒有大哭的臨安公主哭的比誰都厲害,哭倒在地好幾回,需要人扶著才能走。
哀樂不斷響起,所到之處儘是紙錢飛舞,棺槨過三大殿,奉天門,向東再過東華門,朝陽門,再向北才能到東郊的紫金山,老爺子的孝陵就在紫金山上。
隨著走出皇宮,朱雄英抬頭望去,隻見道路兩側跪滿了頭戴孝布的百姓,有白發蒼蒼的老人,有稚子少兒,有青年,有婦人,有大戶人家,也有販夫走卒,儘皆垂淚。
看著老爺子的棺槨抬了出來,看到朱雄英抱著的靈位,百姓的哭聲越來越大,震天撼地,仿佛能刺破雲霄。
老爺子是弑殺,但殺的都是貪官汙吏,從來沒有為難過百姓。
誰對百姓好,百姓心中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