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怎麼才能讓父皇出來,都說出來!”
詹徽緩緩拱手道:“殿下,曹國公剛才說的對,陛下沉浸在太祖爺離去的悲傷之中,就算是至親之人也不願意見,哎……”
“如今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誰也勸不了陛下,隻能……隻能進宮接駕了!”
此話一出,在場之人無不臉色一變,還是詹徽敢說,進宮接駕,說的挺好聽,其實就是強行破門,直接闖宮,強行把皇帝抬出來。
這辦法不錯,可是誰敢去?
太子都不敢說話了,他已經去過了,結果挨了兩棍,後背現在還疼著呢。
永興是什麼人,和老爺子是一樣的人,你敢破門去強行抬他,他要一聲令下,侍衛上來就砍,腦袋掉了,你找誰說理去。
而且這種事,往小了說叫逼宮,往大了講叫造反,就看事後皇帝和不和你計較了。
“為了朝廷,為了陛下,也隻能觸犯龍威了!”
練子寧說道:“既然此事由詹大人所提,那就由詹大人帶頭,我們願意跟隨,請陛下出宮!”
所有人看向詹徽,包括太子。
“殿下,為了江山社稷,為了陛下,老臣就算舍棄這條老命又何妨……”
詹徽話鋒一轉,歎息道:“可老臣早已年老體衰,手上沒有半分力氣,平常握筆久了都會抖動不止,如何能推開那寢宮的大門啊,若不是替朝廷分憂,老臣早就辭官歸鄉了!”
“老臣實在是有其心而力不足啊,倒是練尚書,雖年過半百,卻聲若如鐘,走路生風,端是精氣神十足啊,想必定能一腳破開房門!”
“殿下,此事就由練尚書帶頭吧!”
練子寧臉色一變,連忙說道:“老臣手無縛雞之力,怕是門沒破開,自己反倒摔傷,臣老命一條,死不足惜,怕是玷汙了後宮之地!”
太子心煩意亂,在場的幾個文官確實也都是上了年紀的老臣了,讓他們去踹門確實不合適,就算踹開,他們也抬不動永興。
朱雄英一旦掙紮,一拳一個,全部送走。
禮部侍郎郭任說道:“鄭國公,你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戰場之上催敵破陣,無往不利,乃我大明第一猛將,想必那寢宮大門也是你抬抬腿的事,你又是陛下的舅親,也是長輩,不如你來帶這個頭吧!”
常茂眉頭一皺:“郭侍郎,我沒得罪你吧!”
“鄭國公,哪裡話啊,都是為了朝廷,為了陛下!”
常茂恨不得一拳錘死郭任,對著太子拱手道:“殿下,非是臣不願意,臣的情況殿下也知道,常家折騰不起了,請陛下恕罪!”
常茂是莽,不是傻,而且他至今都沒有武職,一直在家,就怕他惹出事來,一旦有了戰事,才輪到他出力。
“一個個前怕狼後怕虎的乾啥啊,還是不是我大明的臣子!”
曹震實在聽不下去了,立馬站了出來,卻被王弼一把扯住手臂,低聲道:“有你什麼事,你都多大歲數了,哪涼快哪呆著去,滾……”
曹震卻好似沒聽到一樣,一把扯開王弼的手,說道:“殿下,老臣願意帶這個頭,老臣若是踹不來就拿頭撞,不過一死罷了,怕個球啊!”
曹震就是個這樣一個人,愣頭青,不怕死,能為兄弟兩肋插刀,能為朝廷慷慨赴死,愛出風頭,同時也是個熱腸子,誰家有事他都主動去幫忙,到老了也是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