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燕王朱棣終於回京了,朱雄英同樣親自到殿外迎接。
燕王的情況比晉王好不到哪裡去,憔悴,疲憊的麵容,就連身上的蟒袍還有些許血跡,看樣子也是一路奔波而來。
朱棣跑到太廟,跪在老爺子的靈位前大哭一場。
“陛下,臣來晚了!”
朱棣靜立偏殿,淚痕在他麵龐上劃出一道道溝壑,與塵土交織成一片片斑駁。
“四叔莫要難過,你們路遠,三叔也是昨日也到的,可以理解,皇爺爺也從來沒有怪過你們,此事彆放在心上!”
如果算起距離和路程,路況,漠北的呼蘭忽失溫要比西域的伊犁距離京城還要近,朱棣之所以來的最晚,那是因為他本人壓根就不在呼蘭忽失溫。
正帶兵和阿魯台殘餘勢力在瀚海一帶作戰呢,一路窮追猛打。
朱棣在漠北作戰,從來不穿盔甲,隻穿一身醒目的紅色蟒袍,目的就是為了讓士兵看到自己。
他燕王在哪裡,士兵就要衝到哪裡,他不退,任何人都不能退。
直到接到朝廷的詔書,老爺子病重的消息。
可他身為主帥,不能扔下士兵,自己跑回來,最後停止了追擊,收兵回到忽蘭後,這才帶著五百護衛一路趕回京城。
這些事情朱雄英已經提前知道了,所以並沒有怪罪於他。
“可惜沒見到父皇最後一麵,臣是不孝之子啊!”
朱棣神情悲痛,哭的很傷心,不知道是哭老爺子,還是哭以後沒人庇護他們了。
“四叔,有這個心就好了,皇爺爺走的那天,出了宮,看了鳳陽花鼓,看了民生淳樸,走的很安心!”
朱棣鄭重點頭道:“陛下,父皇臨走前,可還留下什麼話了?”
朱雄英歎息道:“皇爺爺不想看到我們哭,想讓我們以後都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老爺子確實留下話了,可那句話卻不能告訴你們這些藩王。
不要為難你的叔叔們……
皇爺爺放心,就算叔叔們以後造反了,孫兒也不會怎麼樣他們……
這樣的話告訴你們這些藩王了還得了啊!
“哎……”
朱棣歎息道:“父皇良苦用心啊!”
朱雄英上前說道:“四叔,一路奔波辛苦,回去歇歇吧,正好看看孫兒瞻基,三十後,朕會在乾清宮設家宴,到時候咱們叔侄再續後事!”
朱棣抹著眼淚拱手道:“臣告退!”
回去的路上,朱棣心中既悲痛又有些擔心。
老爺子活得的時候,永興不敢怎麼樣,可如今老爺子走了,他會不會翻舊賬。
雖然之前叔侄倆曾經推心置腹說過一些過去的話,可誰也不知道,那些話是不是說給老爺子聽的。
一旦翻舊賬,第一個倒黴的就是他們燕藩了!
就像老爺子經常說,都是一家人,他老人家這根定海神針活著的時候那大宗,小宗確實是一家人。
可現在呢,老爺子走了,大家還是一家人嗎?
再說了,就藩即分家,以後誰還認識誰啊!
……
聽說燕王回來了,張氏帶著朱瞻基立馬出門迎接。
“見過父王!”
“見過祖父!”
朱棣欣慰一笑,立馬上前摸著朱瞻基的小腦袋。
“兩三年沒見,瞻基又長高了!”
朱瞻基抱著朱棣的手臂高興道:“祖父,祖父,孫兒好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