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遷都,永興皇帝能不能到新都不好說,太子是一定要到新都執政的。
太子搖頭道:“兒臣是在這裡長大的,所以這裡是兒臣的家,兒臣不想走!”
朱雄英似笑非笑的說道:“看來你也留戀這溫柔之地啊!”
“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
朱雄英轉頭看向越王,問道:“老二,朕也問你一個,你說這些臣子為何都反對遷都?”
越王拱手道:“兒臣不敢妄談朝政大事!”
“朕讓你說的時候,你可以說?”
“是!”
越王再次行禮,說道:“遷都是大工程,臣工們是怕勞民傷財,愛惜民生,故……才反對遷都!”
“兒臣以為,臣工們的考慮並無過錯,不過,從長遠來看,遷都必然是利大於弊,隻是苦了父皇,苦了天下的百姓!”
朱雄英聽後,淡淡一笑,又問道:“朕哪裡苦了?”
越王繼續說道:“自古帝王有所作為,皆是勞民傷財之舉,秦始皇修萬裡長城,隋煬帝開鑿大運河,耗費巨大,城下河上儘是白骨,被後世口誅筆伐,留下千古罵名……”
“卻不見千年已過,長城依舊是抵禦北方外族入侵的第一道防線,若是沒有長城,北方之地無險可守,外族便能長驅直入,百姓必然飽受戰亂之苦,大運河同樣如此……”
“兒臣以為,千古帝王之功績,時常不被世人理解,卻不知罪在當代,利在千秋,但後世人雲亦雲,於大運河之上,大罵隋煬帝……”
“如今父皇要遷都,勞民傷財,耗費國力,恐怕史書……”
朱雄英聽到這些話頗為詫異,問道:“這不像你往日說的話啊,你最近在跟著誰讀書?”
“回父皇,兒臣受兵部詹大人指點頗多!”
朱雄英笑了笑,說道:“那就可以理解了!”
太子偷偷笑了一聲,朱雄英質問道:“你笑什麼?”
“兒臣沒笑什麼!”
太子立馬收起笑容,變得嚴肅起來!
“那你說說,你二弟說錯了嗎?”
太子拱手道:“兒臣以為,二弟沒有說錯,遷都勞民傷財,這是必然的,不過,父皇最不在乎的就是史書上的名聲,太爺爺曾經給兒臣講過,凡是史書上留下好名聲的皇帝,一般都是性情軟弱,且沒有任何作為的,無過便是功!”
“還有,臣工們反對遷都,勞民傷財是一方麵,這麼大的朝廷,這麼多人,還是有幾個憂民憂國之士的,但大部分都有私心!”
“陝西的官員想把都城遷到西安,河南的官員想遷到開封,洛陽……”
“至於勳貴,他們龐大的家業都在金陵,有吃有喝,京城各大鋪子,秦淮花船日進鬥金,那是哪有不想去,如今朝廷的官員,南方人越來越多,他們更不願意去北方!”
朱雄英欣慰一笑,問道:“他們不願意去,那該怎麼辦?”
太子笑道:“勳貴,一代強,二代弱,三代,四代以後也就沒什麼本事了,既然不想去,那就讓他們留守金陵!”
留守金陵,就等於斷了仕途,徹底離開了朝廷的核心。
“說的好!”
朱雄英誇讚一聲,說道:“去尚書房乾活去吧!”
“兒臣遵命!”
太子走了兩步,突然停了下來,回頭忍不住問道:“父皇,兒臣實在不明白,新都到底要遷到哪裡?”
“朕還沒想好!”
朱雄英隨口敷衍一句。
“可是兒臣覺得,父皇心裡早就定下來了新都的地方!”
朱雄英冷笑一聲,招手道:“你過來!”
隨後在太子耳邊輕聲說了兩個字!
太子聽後皺著眉頭,有些懷疑的問道:“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