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徽十分為難,他絞儘腦汁都沒能想出來這局該如何去破,隻能取中,保持沉默,暫時穩著。
“詹公,陛下以後不會用我們了嗎?”
陳瑛不甘心,他好不容易爬到都禦史的位子,而且才坐上去沒多久,還沒過夠癮呢,怎麼能退下來。
“我是越來越摸不透陛下的心思了!”
詹徽慢走在出宮的路上,路過東長房時直接走了過去,甚至都沒看上一眼。
“詹公,你要振作起來啊,你可是我們的主心骨啊!”
陳瑛勸道:“你要不乾了,我們這幫人就散了,那些清流不會放過我們的……”
詹徽苦笑一聲道:“陛下不會趕儘殺絕的!”
“可以後呢?”
陳瑛擔憂道:“以後太子當政……後麵的皇帝,都有如今陛下這樣的魄力和掌握朝政大權的能力嗎,到時候我們怎麼辦,我們的子孫後代又該如何……”
守舊派和詹黨同時被打壓,看似兩敗俱傷,其實還是詹黨敗了!
詹黨是以詹徽為核心,而詹徽這個人依附的是皇權,一旦詹徽倒了,這夥人立馬樹倒猢猻散!
而守舊派那些人不同,練子寧要是死了,還有郭任,還有夏元吉,內閣還有楊士奇,蹇義等人。
詹黨凝聚在一起,是因為有詹徽這個人,而守舊派是一種思想,也可以說是死抱禮法祖製從而維護某種不約而同的私利。
“走一步,看一步吧!”
詹徽到底是老了,沒有了當年的心氣了,說到底也是快八十歲的人了!
“詹公!”
陳瑛趁機說道:“不如我們聯合練子寧他們,先把這幾個愣頭青扳倒,起碼我們還能在朝堂站住腳……”
詹徽愣了一下,隨即說道:“這幾個人的背後是陛下在支持,他們說的話都是陛下想讓他們說的,這幾個人在外麵曆練了十幾年,就是等的這一天……”
“幾個毫無根基的地方官,突然來到朝堂之上,而且占著都察院,通政司,內閣六部等重要衙門,若是沒有陛下的支持,他們怎麼敢突然朝我們兩邊同時開戰!”
“幾個小孩,初來乍到,急於做出一些政績,肯定不留餘力的做事,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
詹徽雖然老了,但有些事看的比誰都透徹。
“哎……”
陳瑛歎息一聲問道:“那後麵我們該怎麼辦?”
詹徽囑咐道:“無論發生什麼事,無論那幾個人整到誰頭上,都不要去反抗,特彆是你們都察院的那個尹昌隆,那是個刺頭,不要去刻意打壓他,沒有意義!”
“先穩一段時間,告訴下麵人,不要惹事,躲過遷都之事再說吧!”
陳瑛點頭道:“下官明白!”
二人繼續走著,詹徽神情凝重,好像在思考著什麼事情,走出宮門,陳瑛正要行禮告辭,卻聽到詹徽突然說道:“兩個月後就是老夫八十五歲大壽,到時候讓下麵人都來府上熱鬨熱鬨,動靜大一些!”
陳瑛詫異道:“詹公,您剛才不是說要……”
“老夫心裡有數,按我說的來吧!”
詹徽沒有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