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雲東說著,看了一眼李欣,這一眼更是讓李欣毛骨悚然,那是隻有犯罪分子才會有的眼神,充滿了冰冷與邪惡,如果不是跟他有這麼一段時間的交往,李欣幾乎要以為自己跟他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而他隨時要將她撕碎報仇。
“所以,如果我是張龍,我到了這地步,上天無路入地無門,最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反正死路一條,死也要拖個墊背的。”
“我會想方設法讓你知道我的信息,你想引蛇出洞想要將我繩之以法,而我同樣也在暗處,想著怎麼將你引入我的陷阱,然後將你碎屍萬段。”
李欣再也忍不住了,啪一聲拍桌子站起來,把上菜的服務員嚇得差點沒端穩盤子。
“陳雲東,你是不是跟張龍有勾結?”李欣喘著粗氣說道,她是真的被陳雲東給驚到了,“你這樣子,太不像好人了。”
陳雲東笑笑,讓她坐好:“我在東海之前的經曆你查不出來,可是我回到東海之後做的事情,你是一清二楚,尤其你把張龍查的這麼仔細,我要是真跟他有什麼你會不知道?”
“何況,我要是跟他有什麼,還會跟你說這些?就不怕你回頭抓到他的時候把我給賣了?”
“我隻是提醒你,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你要想抓住張龍,就必須把自己當成是張龍,對他了解的足夠,用他的思維去思考,才能夠想出來他最有可能藏在哪裡,最有可能做什麼。”
“還有就是最重要的,你是警察,是人民的守護神,但是也是犯罪分子的眼中釘,遇到事情你是要衝鋒陷陣衝在前麵,但是不能不把自己的安危這麼不當一回事。”
“我這麼說,就是為了讓你提高警惕,你在想著抓張龍,張龍何嘗不是磨牙吮血想要拿你開刀找你報仇。尤其是你在明他在暗,你辦案要守規矩,他現在可是一無所有就隻剩這一條命的人。”
“我如果是他,就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引出來找你報仇,因為,反正都是一死,還不如找個墊背的。”
陳雲東的確是想提醒李欣,因為他知道李欣性子太急太容易衝動,尤其對張龍這個事情上,她跟張龍可以說是不共戴天的死敵,所以
李欣瞪著他,氣呼呼地說著;“你說了半天,你這麼了解他,那你告訴我他藏在哪,我現在立馬去抓他,不就什麼危險都沒了?”
陳雲東搖搖頭:“我對他了解不夠,他的行蹤,他的習慣,他的人脈和之前布置的網絡,這都是他的最秘密的東西,你們調查這麼久都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所以我怎麼可能告訴你他藏在哪裡?我要是知道,還至於看你著急到現在嗎?”
“我隻是知道他這個人的性格,從他的性格去分析告訴你這個事情。”
“你不知道你在這瞎扯什麼,神神叨叨的嚇死人了。”李欣翻了個白眼。
“我能不知道他現在被逼到絕路,被抓住是早晚的事情,能不知道他不甘心肯定還要興風作浪嗎?關鍵是知道又能怎麼樣?你告訴我啊,我難道能躲在家裡不出去,就跟他一樣當個見不得光的老鼠,防著他躲在暗處對我下手?”
“你說我能嗎?你告訴我有哪個犯罪分子不是拿警察當天敵當眼中釘,要是有機會誰不想除掉我們?你以為就一個張龍嗎?實話不瞞你,我從當隊長開始,就收到過成箱的現金,銀行卡,還有帶血的匕首,甚至於子彈,我難道不知道自己偷偷有多危險嗎?沒有張龍也有李龍,王龍,想對我下手的人太多了。”
“可是陳雲東,你說我能怎麼辦,我除了硬扛到底把他們繩之以法,還能怎麼辦?我要是當了縮頭烏龜,那我身後的老百姓怎麼辦?他們還有什麼指望?”
李欣顯然是沒把陳雲東這番話當回事,她就是這麼個固執的性子,彆人說什麼,她很難聽進去,更何特彆認死理的一個人。
又或者說,她聽進去了,可是也沒有彆的辦法,因為這是她自己選擇的一條路,即使再危險她也隻有走下去。
陳雲東也無奈了,他有他的擔心,他不可能不擔心李欣,但是李欣也有她的道理,的確是隻有千年做賊的哪有千年防賊的,他想讓李欣小心提防,可是再小心,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為上。”陳雲東歎了口氣,“尤其他已經隱藏了那麼久,這次有線索,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是他藏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