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兆提著劍,緩緩登上台階,說出來的話冰冷至極:“這麼多罪名,已經是罪大惡極,罪己詔怕是不夠,陛下還是自請退位吧。”
紫麟衛首領江鳴帶隊護住李琛:“請謝將軍退下去。”
謝雲兆停住腳,仰著頭看江鳴,語氣滿是無奈:“他都要退位了,你們還護著他做什麼?”
“胡說!”
“誰說朕要退位了?”李琛揪著江鳴的衣服探出頭:“朕好好的坐在龍椅上,江鳴,你們一定要護好朕。”
“把老祖宗傳下來的財寶賣去海外,你覺得他還配嗎?”
“紫麟衛世代護衛君王沒錯,但能把大周賣掉的君王,你們還要拚命護著嗎?”謝雲兆聲聲質問,他用了內力,聲音醇厚到可以穿透整個大殿。
突然,殿外兩隊人進來,手持刀劍,把眾大臣圍了起來。
李琛慌了:“禁軍統領,你在做什麼?這麼多叛軍進來你不知道?”
禁軍統領低著頭,他全家都被人關了起來。
本以為被逼迫妥協很對不起陛下,如今他反倒想加入叛軍,他以護衛這樣的昏君為恥:“陛下,臣認同謝將軍所言。”
李琛瞪著一雙猩紅的眸子,怒喝:“反了!你們都反了,魏將軍,定遠侯,你們的兵呢,就這樣看著他們造反?”
魏將軍一聲冷笑:“陛下,臣女當初要做三王爺的側妃,是不是陛下安排她落水,被謝雲爭救起?”
“這,這怎麼可能呢?”李琛心虛的不行,他做的事怎麼都被知道了?
不對,是永嘉來勸他這樣做的。
“是永嘉郡主的意思,怕你和老三聯姻。”
“所以,陛下算是承認了?那陛下敢不敢認,臣女一屍兩命,也是你的手筆?”
“你們血口噴人,朕管臣子的女人生孩子做什麼?”
魏將軍也氣紅了眼,搶過一名叛軍的劍向著龍椅衝出來:“我已經拷打過那個太醫,他開的藥方裡,是陛下命令加的活血藥!”
李琛一瞬瞳孔微縮,心虛說道:“朕為何要那樣做,她隻是謝雲爭的妾......”
“為什麼?楊家向著郡主這個謝家兒媳,魏家又和謝家聯姻,你當然怕我們三家兵力集結。”
“僅憑心中猜疑就不拿臣子家人性命當回事,你豈止不配為君,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的畜生!”
李琛是真的慌了神,謝家軍成了叛軍,魏將軍又成了仇人,他這個皇位,還能繼續坐嗎?
謝雲兆盯著江鳴:“大周經不起動蕩了,再這樣下去,沒人來犯也會被昏君亡掉。”
江鳴被他盯得眼神避開,心裡不斷天人交戰,他們紫麟衛,世代由皇家供養,也世代護衛天子。
他也是第一次經曆這樣不配為君的天子。
下邊的官員都聽明白了,原來李琛沒登基時,怕魏家和三王爺牽扯上,便讓太子黨的謝雲爭納了魏家嫡女做妾。
等他登基後,又忌憚謝家兵權,所以就把中間的橋梁弄死,魏家和謝家就沒了關係。
說不心涼是不可能的,一樁樁一件件不可思議的事擺在他們麵前,不斷的衝擊著他們的內心。
就連潛龍時一直跟著李琛的官員,此刻也覺得自己好像扶持了一個魔鬼。
謝雲兆沒時間陪他們多耗,趕快解決掉,好回家陪榕榕。
他的劍尖依舊指著李琛身前的江鳴,對著眾人說道:“還有啊,已經有四萬人包圍了皇宮,謝家的七萬大軍已經包圍了京城,各位考慮下,還讓這個昏君一點一點,繼續葬送大周嗎?”
江鳴神情極度為難,被逼問的退後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