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尚書徹底蔫了,他不敢再想下去,捂著臉不斷的深呼吸。
突然又抬起頭,壓著嗓音問道:“三王爺的造反,征兵這麼快,也都是他們夫妻倆安排的?”
“還有陛下這些罪證,逐個暴露的時間,李大人品品呢?”丞相說完這句話,自己都笑了。
也許五年前那次宮宴,永嘉郡主主動接管財庫開始,他們就已經開始布局了。
“咱們這群人,自詡老謀深算,殊不知被兩個小娃娃玩弄於股掌之間。”
“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啊。”李尚書再不服氣也難免感歎。
這樣猜測的不止他們二人,大部分官員都想通了,此時隻等著明日早朝,丞相能牽製住謝雲兆,彆讓他亂來。
街上巡邏的兵太多,他們回府後都沒出去,城門也出不去,就連禁軍統領和魏將軍,想聯係城外的兵都聯係不上。
京城已經徹底成了謝雲兆的天下。
……
國公夫人回到魯國公府,抱著兒子的棺材哭,魯國公眼眶也是紅紅的,明顯剛哭過。
他拍拍妻子肩膀,聲音哽咽:“夫人,彆哭壞了身子,爭兒在天上看著......會難過的。”
“夫君,書房好端端的為何會起火,他為何沒能逃出來?”
“為夫查過了,是意外。”不想讓夫人背著仇恨,李琛都死了,還是讓她輕鬆些。
謝知南已經換上孝服,跪在李婉兒身邊燒紙。
麵無表情的流著淚,心裡想的都是前世。
前世二叔讓爹飲了毒酒,那之前隻允許他看爹最後一眼。
爹死後,沒葬入謝家祖墳,也沒有牌位。
緊接著二叔也走了,留下遺詔,不許他哭爹的墳,更不許拜祭。
如今他倒是可以正大光明的哭,正大光明的拜。
頭磕在地上,哭到身子發抖,是他沒用,重生也沒改變爹的結局,反倒死的更快。
都怪二叔!
都重來了,他也娶了娘,卻還不放過爹!
來了一隊官兵,隻聽領頭的人對魯國公說道:“見過國公爺,謝雲爭乃罪臣,不許停棺,不許哭靈,不許披麻戴孝。”
什麼?
謝知南驟然抬頭,是二叔,一定又是二叔的意思,他恨他!
“憑什麼?”國公夫人厲聲問道。
魯國公也怒了,他可是有八萬大軍在京,竟敢讓他兒子走的不安穩?
“抱歉,是太傅下的令。謝大公子之前運送出海的貨,是皇家私庫財寶,此乃通敵賣國之罪。”
魯國公漲紅著臉,脾氣還沒發就被憋了回去,雲爭幫陛下賣皇家財寶?
他是不是傻啊?
國公夫人又要暈,被李婉兒扶住。
魯國公忍著淚,讓人撤了靈堂。
李琛,若你沒死,本國公定砍你一千一萬刀!
等謝雲兆和沈書榕回來,魯國公已經安排人送棺出府,現在罪責還沒定下來,還不能葬入祖墳。
家裡靈堂也撤了,不許穿白,但是府裡上下穿的也都比較素。
哭都不讓哭,國公夫人抱著謝雲兆,肩膀聳動。
謝雲兆把娘哄進屋子,陪著她在屋裡偷偷哭。
皇宮裡也在辦喪事,正常該百官到場跪拜,隻是今日特殊,隻有後宮的主仆在拜,官員不許進宮。
高太傅主持著喪事,明天早朝後,會定下李琛的罪責,想必不會以皇帝的喪禮去辦。
魯國公回來就找謝雲兆,得知在夫人房裡,他直接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