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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
沈昭看著自己的外甥,問他:“你今天怎麼那麼高興?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鐘祈川愣了兩秒才回道:“在小區裡遇見個工作夥伴,和她聊了兩句。”
“你的工作夥伴不就是你的戰友嗎?”
“不是,是六院的專家,之前我配合他們做試飛工作來著。”
“就是國慶表演的那個?”
“嗯。”
“六院的專家們都不年輕了吧?”
鐘祈川笑道:“大部分都不年輕,但也有例外的。”
“這個例外的叫什麼名字呀?你說出來,我看看我認不認識。”
“叫鄭元初。”說完,鐘祈川目光熱切地看著沈昭,問她:“小姨,你認識嗎?”
沈昭:“我還真聽說過,但我不能算是認識人家。”
見鐘祈川疑惑,沈昭便解釋道:“之前有一批專家被從全國各地調回來,就是因為一個叫鄭元初的同誌,她因為提出了一些材料合成方麵的構想,需要專家們一起工作,早日研究出更優質的材料,所以一機部下了大力氣,調了一批人回來,這其中有我的朋友。
大家都很感激她,也很喜歡她,之前她來京城在一機部和大家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怎麼?現在去五機部了?”
“嗯。她是研究發動機的,原來在動力機廠工作,做的是民用機械的發動機研究,後來對汽輪機感興趣,就開始研究飛機發動機。”
沈昭笑道:“那看來是個天賦卓絕的姑娘。”
鐘祈川笑著點了點頭,“確實如此。”
“你喜歡人家?”
鐘祈川想了想,又點了點頭,說道:“我尊敬她,欣賞她。看到她就高興,和她說話就開心,和她一起工作更是覺得很愉快。見不到她的時候,我會想她。會回想之前和她打交道時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動作和表情,我想,您說的沒錯,我是喜歡上她了。”
沈昭覺得有點牙酸,調侃道:“你竟然還會說排比句呢!”
鐘祈川:“……”
梗了兩秒,他說道:“小姨,我們空軍對文化水平還是有一定要求的。而且我在航空學校上了兩年學。”
沈昭表示:“那肯定也是沒法和鄭同誌比的。”
“那確實,沒有絲毫可比性。”
沈昭跟他說:“你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這張臉,還有這身板,還有……”
看她半天也沒說出彆的,鐘祈川自己補充道:“我飛行技術不錯的,功夫也很好。遇到危險可以保護她。”
沈昭笑道:“我看,就以鄭同誌這個水平,很快就能擁有警衛員了,哪還用你保護啊?”
鐘祈川:“……”
這麼一說吧,他好像還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臉和身板確實從小被誇,但是和他一樣優秀的也不是沒有。
沈昭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不打擊,也不鼓勵。她可不會說什麼“勇敢去追,就憑你的條件一定能追上”之類的話,哪來那麼大的自信啊?
她可是聽朋友說了,這位小鄭同誌不光頭腦聰明絕頂,長得也是人比花嬌,性格活潑開朗,愛說愛笑,誰見了都喜歡,今年才21歲多點,這條件,配誰都綽綽有餘。隻有彆人配不上她的!
再說了,這麼好的大腦,不著急結婚,還是先認真工作吧。
沈昭跟鐘祈川說:“你先全方位的提升一下你自己吧。”
她這個外甥,要說起來也是優秀的,家世好,人品不錯,長得也很好。但是所有這些加起來,也比不上人家小鄭那個腦子呀!
鐘祈川一本正經地點頭應下,小姨這話絕對是至理名言。
沈昭又問他:“你這次休假,還回去看你父母嗎?”
“回去。我媽上次寫信給我的時候說了,我爸全身疼。我回去看看他。”
沈昭撇撇嘴,“他就裝吧。”
回回在孩子快要休假的時候來這麼一出。
鐘祈川笑道:“他都這麼裝了,還讓我媽告訴我,我還是給他個麵子,回去一趟吧。”
“也是。”
鐘祈川的父親鐘勇是個老革命,現在是東北軍區的副司令員,打仗的時候確實受了很多苦,但這個家夥身體倍兒棒、吃嘛嘛香,所謂的“全身疼”,不過是怕他兒子休假的時候不回去看他使出的苦肉計而已。
當然了,她姐沈彰也想見兒子,所以配合著丈夫一起演。就因為有一年祈川休假沒回去,倆人就玩這一套。
不過她也能理解,這倆人當年忙著打仗,沒顧得上生孩子,等到建國了,穩定了,1950年才生了鐘祈川這麼一個兒子,那自然是十分疼愛的。
至於她,喪偶未育未再婚,姐姐沈彰和鐘祈川這個外甥就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了。
鐘祈川在沈昭這裡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坐火車離開了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