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文瑞到的時候,陶爸陶媽剛吃過晚飯,在院子裡休息呢,一看到他,也是驚訝萬分,“你怎麼來了?出什麼事了?你妹妹她……”
“她沒事,你們彆擔心。”
陶媽捂著胸口,閉著眼睛一言不發,真是嚇死她了。茵茵要是沒了,她也活不了了。
陶爸問兒子:“既然沒事,你怎麼這個時間過來了?耽誤工作怎麼辦?”
“這事,就算耽誤工作我也得親自跑一趟。茵茵的好朋友秦攸寧,你們還記得吧?”
“記得。”
“她遇見一個姑娘,和茵茵年輕時一模一樣,年齡也對得上。”
陶爸陶媽立刻就瞪大了眼睛,肉眼可見的迸發出了希冀。
陶文瑞心裡歎息連連,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
他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又提醒陶媽:“這事您就彆摻和了,讓小妹自己處理。小妹說了,就算孩子不認她也沒關係,隻要孩子過得好就行。您可千萬彆去勸人家,讓人家一定得認媽,萬一惹怒了孩子,這事就徹底沒法收場了。”
陶媽:“……”
她躁動的心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是了,她不能再衝動了。當年她自以為是為了女兒好,結果害的女兒半生孤苦,差點連命都搭上了。好不容易遇到點希望,她要是再插一腳,把事情搞砸了,那就真的要了文茵的命了。
想通了這點,陶媽點了點頭,說道:“你們放心,我保證一句話都不說。”
陶爸拍了拍老伴的手,沒說什麼。一個是他患難與共的妻子,一個是他的寶貝女兒,這些年他看著女兒自苦,看著老伴難過,心裡也是不好受得很。
陶文瑞說:“媽,如果那真的是我外甥女,茵茵就會好起來,以後,你和她總還有和解的可能,前提就是你什麼都彆做,什麼都彆插手。就算孩子不認你,不喜歡你,你也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做,更不要指責孩子。人家怨你是有道理的,你要是對孩子橫挑鼻子豎挑眼,你就想想茵茵。”
陶媽咽了咽口水,眼神帶了些驚恐,“你放心。我什麼都不乾。”
她不會怨那個孩子。
這些年,她自己也想了很多。將心比心,她希望自己的女兒好好的,生怕她吃苦,怕她遭受挫折,怎麼就沒想到,她的女兒跟她一樣,也深愛著自己的女兒呢?
誰要是把文茵從她身邊奪走扔掉,她一定會瘋的!這個道理,她明白的太晚了。
陶文瑞看了看母親的表情,知道她是真的長記性了,便也不再說什麼。母親這些年也不好過,頭發全白了,臉上的皺紋都帶著苦澀,也是不容易。
“文茵聽說了這事,心情一下子就好了,醫生給她看過,說她現在有了生機。明天我和她就回去了,你們緩一緩,也回去吧。”
陶爸陶媽都點頭答應下來。
陶文瑞到底還是打了個電話給宋媽,跟她說:“當年那個孩子手上戴了個玉鐲,上麵刻了一朵桃花。但是,當年她顛沛流離,也不能確定那個鐲子還在不在她身上了。如果沒有鐲子就判定她不是茵茵的孩子,這事也有點武斷。你說這事應該怎麼處理?”
宋媽表示:“我怎麼知道?我先問問孩子,沒有就沒有了唄。你們彆把難題往我兒媳婦那兒推。文茵還好嗎?”
“本來不太好,聽說這個消息,就好多了。”
“你沒跟她說死吧?”
“沒有。我哪能說死啊。”
“那就好。”
“我和文茵明天就往回走,到時候見麵再說。”
“行。”
☆
宋媽掛了電話,扭頭就把電話打到了馮家莊大隊,讓人幫忙喊一下元初來接電話。
馮振國捂住話筒,大嗓門直接吼:“初初,來接電話。”
元初正在衛生室摸魚,聽見聲音就跑了過來,“誰啊?”
“你秦阿姨。”
元初拿過話筒,甜甜喊道:“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