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怕依舊氣哼哼的,也依舊不忘了誇獎一下自己。
宋言禮笑道:“你去,我幫你看著衛生室,有人來了我去叫你。”
元初從後門去了大隊部,宋言禮拿出紙筆開始給公社打報告。不管用不用得上,他先寫出來再說。
大隊部。
馮振中問元初:“誰惹你了?”
“還能有誰啊?這幾個月,就有一個病人,無論如何也治不好,他自己心病太重,自己不肯好,我有什麼辦法?顧知青剛才上門興師問罪,懷疑我故意不好好給他爺爺治病!我氣死啦!我受不了這個委屈!”
當著一眾長輩的麵,元初直接在大隊部跳腳。
馮振中和馮振國都挺生氣,初初對待病人,絕對是儘心儘力的,這個顧培元怎麼那麼多事呢!還讓他孫子上門來找麻煩!
他們問元初:“你有什麼想法?”
“我的想法是,一,先證明我的醫術沒問題。我們找公社和縣裡的大夫來給他看看。二,如果證明我的醫術沒問題,讓他換個地方勞動吧,老顧同誌就是看不上咱們這小地方,覺得來咱們這兒受了委屈了,所以才心思鬱結,病老也不好。給他換個開闊點的大地方去勞動!彆在這兒給我們添堵了。”
馮振國想了想,同意了。
“這樣,我去趟公社衛生院,請個大夫過來。要是診斷和初初一樣,我們套上牛車把老顧送到縣醫院瞧一瞧。要是診斷還一樣,就把他送走吧。咱們自認也沒有委屈了他,這老頭怎麼還不知足呢?”
他騎上車就奔公社衛生院去了,來回一個多小時,就把大夫請了過來,是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一看就是經驗十分豐富的那種。
老爺子姓李,是馮元初之前在公社衛生院培訓時候的老師。
李老頭先去了衛生室,叫上元初一起去診脈。
顧老頭人在屋中坐,醫從外麵來。
他現在見到元初就有點緊張,這位小大夫動不動就笑著紮他一刀,偏偏他隻能笑著聽,笑著接受。
元初的態度好得不得了,把微笑服務貫徹到家了!說出來的話卻不怎麼隨和。
“顧同誌,今天上午,顧知青去找我,質問我為什麼沒把你的病治好,我跟他說了,嚴格來講,你現在除了心病,根本沒有其他病。最開始的時候,你的身體確實有點小問題,但是我給你開了幾天藥,吃完就好了呀。後麵全都是你自己的問題。可是顧知青不問青紅皂白,直接懷疑我的醫術和人品,恕我不能接受。”
顧培元陪著笑臉,“我那孫子做事比較容易衝動,小馮大夫大人大量,彆和他一般見識。”
“他易衝動是他的事,我可不受這委屈。我也不是什麼大人,我才18歲多點,憑什麼去體諒他啊?沒這道理!這位李大夫是公社衛生院的資深大夫,醫術精湛,他來給你瞧一瞧,省的你們爺孫懷疑我看病不儘心!”
李大夫摸了摸下巴,說道:“顧同誌,手伸出來吧。”
顧培元無奈極了,在心裡把顧長風罵了個狗血淋頭,但是麵上卻不得不維持著溫和的氣質,伸出手讓李大夫診治了一番。
李大夫的結論和元初一模一樣!
顧培元以為這就完了,他賠個不是,回頭再教訓一下顧長風,這事就過去了。
沒想到,過了一小會,大隊的牛車就來了,馮振中親自趕車,“顧同誌,上車吧,咱們去縣醫院看看。”
顧培元心裡“咯噔”一下,不安的感覺越來越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