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林長智,醫生又看了看謝餘嘉,問她:“有沒有哪兒難受的?”
“沒有。”她回答得很乾脆,然後問道:“那些照片呢?”
一個小護士從自己的口袋裡掏出兩張照片遞給謝餘嘉,說道:“其餘的被林副司令員收起來了,在他口袋裡呢。這兩張是我撿起來的。”
謝餘嘉接過照片攥在手裡,短促的笑了一下,說道:“謝謝。”
她起身,從依舊昏迷的林長智身上把其他照片也搜了出來。
緊接著,她又問小護士們:“你們看了嗎?”
小護士們不說話。謝餘嘉笑道:“你們不說我也知道,肯定看了。這樣的照片,誰能忍住不看呢?你們是不是覺得我特彆可憐,覺得我是個可憐蟲,被丈夫拋棄了?”
一個小護士說道:“您怎麼會這麼想呢?您17歲就離家參軍,陪著林副司令員一路走到現在,非常了不起。這件事情不是您的錯,是林副司令員和那個女人的錯。”
季大夫也說道:“女人不是沒了男人就可憐的。如果你因此而自暴自棄、自己看不起自己、自己放棄了自己,甚至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那才是真的可憐。不是因為沒了男人可憐,而是因為,你已經失去了自我。你把一個男人當成了你的全世界,這才是最可憐的。
你要記住,你是你自己,不是誰的附庸,你的榮耀是你自己掙來的,不是男人給的。如果你覺得,你之前所得到的,是林副司令員給你的,那麼從今以後,你可以自己去爭取你想要的一切,你依靠自己就可以得到榮光,失去誰都無所謂。”
謝餘嘉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個問題以後再想。現在,我得收拾這對狗男女。他們竟然給我戴綠帽子,士可忍孰不可忍,我可不做那縮頭烏龜!”
醫護人員:“……”
謝餘嘉挨張查看照片,想看看能不能找出什麼線索,卻發現照片少了兩張。
她問醫護人員,小護士說:“可能是一開始看熱鬨的人給拿走了。”
謝餘嘉把照片遞給大家,“看看,這個地方和這個人你們知道嗎?”
大家都擺擺手,“看過了,人沒什麼印象,但是地方是知道的,就是部隊文工團。”
她們有時候也去看演出,但是演員在台上,她們在台下,不太看得清楚人的長相和細節。而且照片上的人還是側臉,更不好比對了。
謝餘嘉眼睛一沉,這段時間林長智經常去看文工團演出,這事她是知道的,林長智跟她說,是為了推動部隊的文化建設,嗬嗬,原來是去看小妖精了。
知道了人在文工團,這事就好辦了。外人不知道文工團員的具體長相,文工團自己人還能不知道嗎?
謝餘嘉下了床,拿著照片就往外走,季大夫勸道:“你養好了身體再去呢。”
“不行,不把這事解決了,我就好不了。”
季大夫:“……”
謝餘嘉走到門口,停頓了一下,又折了回來,她抄起椅子又給林長智的腿來了一下,所有人都聽到了“哢嚓”一聲。
謝餘嘉咬著後槽牙笑了,“這回他應該老實了吧?”
大家:“……”
窺屏的係統代碼都顫抖了一下。它一開始還覺得宿主心太軟,沒必要去掉施美華的正臉照,而且去掉了也沒什麼意義,側臉照那麼明顯,認識施美華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她。
現在看來,宿主應該隻是想讓謝餘嘉先集中火力對付林長智,然後再去對付施美華,渣男和小三,一個都不能放過。
***
林長智又挨了一下,直接疼醒了,他睜開眼,隻看到了謝餘嘉揚長而去的背影。
這一刻,他忘記了疼痛,想起身去追,被季大夫按住了,“彆亂動,腿斷了,咱們得先接上。”
林長智:“……”
他摸了摸口袋,發現照片都不見了。
林長智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他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上,謝餘嘉竟然如此決絕。他認錯、道歉、示弱、求情,統統沒有用。謝餘嘉鐵了心要把事情鬨大。她寧肯自損一千,也要殺敵八百。
林長智有一種預感,他完了。
***
謝餘嘉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弄清楚了施美華的身份。
之前有兩張照片“流落在外”,好奇心大得出奇的人們已經自發進行了調查,照片中的地點不難找,很多人都能認出來這是文工團。接下來,大家又去文工團詢問,文工團員們一看就知道這個人是誰。
之前和施美華聊天的人心裡膈應的就好像吞了幾十隻廁所裡的蒼蠅。
沒想到,施美華竟然就是照片中的另一個當事人!她裝的可真像啊,把大家都給騙了!
所有人都信了她的話,以為她是因為崇拜錯了人而傷心,卻沒想到,她就是那個介入彆人家庭的狐狸精!
大家對照著照片,找到了事發的確切地點。有人說了一句:“這兒也沒有床啊。”
另一個人隨口接道:“站著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