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人圍在一起吃了晚飯,盛嶼東收拾完桌子又去刷鍋洗碗,他雖然工作忙,家務事還是會力所能及的分擔一些,隻是不如商鶴寧乾得多。
元初被父母寵著,家務活不用她乾,吃完飯跟媽媽聊了會天,就去洗漱休息了。
盛嶼東和商鶴寧也很快收拾完回了臥室,商鶴寧跟丈夫說了說元初回家以後的詳細表現,聽得盛嶼東直皺眉頭,“我明天跟老趙說一說。人是他介紹的,看來他打仗行,工作行,做媒不靠譜,以後讓他彆做了。”
商鶴寧笑道:“初初說她以後就不相親了,一切隨緣。”
“隨就隨唄,咱本來也沒催她。是老趙主動找我,說要給初初做媒,咱倆也私下裡打聽了一下陸家老大的情況,我之前還見過他一回,小夥子看著確實不錯,這才跟初初說了一下,她也不反對,那就相看一下試試。反正都是聽初初的。咱倆就這一個閨女,還不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嗎!”
“就是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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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元初起來吃了早飯,騎著自行車去上班。
一機部的辦公地址位於長安門邊,距離她現在住的地方有差不多十公裡,騎車得四十多分鐘。
前幾年,一機部大批乾部和研究人員下放到五七乾校去勞動,留在京城的人沒多少,部門設置也進行了比較大的調整,工作也基本陷入了停滯狀態。
委托人每天去上班,其實沒什麼事乾。她學的是農業機械設計製造專業,每天就是看看書,看看研究資料。
不過,從今年開始,情況會有好轉,乾校的人會陸續回來,研究機構重建,工作開始慢慢恢複了。
到了單位,元初把車停進停車棚,一路和人打著招呼去了辦公室,先把辦公室衛生簡單搞一搞,然後打水泡茶,坐下開始工作。
來都來了,那不得在農業機械設計方麵乾出點成績來嗎?
元初很快就進入工作狀態,她要把委托人之前所學係統梳理一遍,再研究一下目前的農業機械的設計製造水平,然後想辦法設計製造更先進的機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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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長辦公室。
一大早,部長趙棟梁就接到了兩通電話。
一通是盛嶼東打來的,告訴他:“我閨女和陸家的大兒子相親沒成,不合眼緣,這事就算了。孩子也不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回到家就開始練功夫,還說嫁人有風險,萬一碰上個打人的,那就糟糕了。老趙,謝謝你啊,但是以後就不用想著再給我家初初做媒了,她還說以後再也不相親了。”
盛嶼東邊說邊唉聲歎氣,趙棟梁無端就升起了一股內疚感。
掛了電話之後,他就開始琢磨盛嶼東話裡的意思,難道是陸家老大打人?還把初初給嚇著了?
看著不像啊,陸霆之那孩子他認識啊,不像是個會跟女同誌動手的人。退一萬步講,就算他有時候控製不住脾氣,會動手,也不應該在相親第一次見麵就表現出來吧?
第二通電話是陸父打來的,跟他說:“昨天相親沒成,兩個孩子沒看對眼。老趙啊,這事還得拜托你一下,有合適的好姑娘再給霆之介紹介紹。我家霆之你是知道的,各方麵的條件沒的說,之前孩子一心撲在工作上,現在好不容易想通了,願意成家了,我和他媽就想著趕緊把事情定下來。”
趙棟梁嘴上答應著,心裡卻決定不再管這事了,萬一陸霆之真的打人,那他不是把人家姑娘往火坑裡推了嗎?
元初通過係統了解到這個走向,覺得這事也算歪打正著,最好沒有姑娘嫁給陸霆之才好呢,他堅持單身到男女主回京,直接對女主一見鐘情,三個人關起門來怎麼相親相愛都沒關係,他願意默默守護女主一輩子也沒關係,隻是彆再禍害彆的姑娘了。誰碰到這種事都會覺得惡心的!
不過這事可能性不大,畢竟陸霆之的條件確實不錯,而且現在陸父陸母多方出擊,讓人給陸霆之介紹合適的對象,趙棟梁打退堂鼓了,還有彆的媒人躍躍欲試呢。
想了想,為了保險起見,元初決定還是要送給陸霆之一份禮物。
當天晚上,下班回家的路上,陸霆之騎著自行車,不小心掉進了護城河,在裡麵掙紮了一會才爬上來,渾身都濕透了,回到家以後,陸霆之就開始噴嚏不斷,半夜還發起了高燒。
係統和元初深藏功與名。她們不但讓陸霆之掉進了河裡,還給他下了點致人虛弱的藥。
陸父陸母一開始沒太當回事,覺得退了燒、養一養就好了,二十幾歲的大老爺們,正是身強體壯的時候,這點小病不算什麼。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自己想錯了,陸霆之這病反反複複,越治越嚴重,竟然是一病不起,成了個一步三喘的病秧子,連工作都沒法乾了,隻能申請了病休,專門在家裡休養。
陸母埋怨他:“那條路你也騎了很久了,怎麼會突然這麼不小心,就掉到河裡去了呢?”
陸霆之苦笑一聲:“當時天有點暗,我心裡也想著點事,沒仔細看路,沒想到那兒塌了一塊,我車子直接倒了,連人帶車就滑下去了。”
陸母歎氣,“這可真是太倒黴了。”
她問陸霆之:“你當時想什麼呢?還非得在路上想!”
陸霆之笑了笑,說道:“想工作的事呢。”
弟弟當天中午給他打電話,詢問他給父母做工作的進展,他下班路上就順便想一想,如何更快的說服父母同意弟弟的婚事,沒想到一走神,把自己害了。
但是這事他不能跟父母說,要是父母知道了,會更加反對弟弟娶那個姑娘的。
而且,說到底,也還是自己不小心。
陸父說:“你這一病,相親的事就得先放一放了,總得等你完全康複了再說。”
陸霆之說道:“爸,我肯定會結婚的,我可以跟您保證。湛之那邊,你們就彆再反對了吧。他從小脾氣臭,好不容易喜歡上一個姑娘,咱們做家人的,就成全他吧。能讓他看上,想來那個姑娘還是優秀的。”
陸父冷哼一聲,“優秀個屁!那個姑娘不光是出身差的問題,如果僅僅是出身差,那沒什麼,我這個級彆的,甚至級彆比我高的,泥腿子出身的也不少。關鍵是,那姑娘人品不行。
我讓人去調查過她,那姑娘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收男同誌的好處,好吃懶做,性格嬌縱,湛之娶了她,就是娶了個麻煩精。不是我做老父親的不願意兒子幸福,她實在不是個良配。”
陸霆之聽他爹這麼說,隻好偃旗息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