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東西?這麼臭!”裴瑩捏著鼻子,緊皺著眉火盆裡一堆燃燒著的黑黑的東西嚷道:“我們的木炭呢?”
“這是乾牛糞,木炭不多了,省著一點用吧!”張煥用火鉗拔了牛糞一下,笑道:“你天天和一堆牛糞在一起,我以為你已經習慣了。醉露書院”
“我幾時和一堆牛糞在一起?”前掐張煥的後頸,“讓我好好看看這堆牛糞。”
張煥一下子蹲不穩,坐在地上,他反手一抄,將裴瑩嬌小的身子抱過來,把她橫躺在自己懷裡。
“哎呀!你這家夥力氣好大。”裴瑩掙紮不起,隻得伸手在他臉上刮了一下,“羞不羞,整天就想占我便宜。”
“你以為我是真的去西域從軍嗎?”張煥嘿嘿一笑,“這是誰說的?既然不是想從軍,那跟著我來做什麼?”
“你這個討厭的家夥!”裴瑩的臉驀地紅了,身子漸漸放鬆,美麗的眼睛變得迷朦起來,她一隻手輕輕摸著張煥下巴上的胡刺,低低聲道:“吻我!”
張煥低頭在她豐潤的香唇上輕輕一吮,手放到她胸前飽滿而小巧的山丘上,慢慢地揉搓著,裴瑩已經忘記了一切,她抱緊了他的脖子,香舌在他唇瓣間靈巧地攪動,鼻息漸漸急促,手無力且無效地推著張煥的手。
此時一股原始的**在張煥心中升騰而起,他親著她的唇、她的耳垂、她地脖子,手一寸一寸地向下移動。
裴瑩已經完全迷醉了,她忽然感覺張煥的手伸向自己最隱秘的地方。不由一把按住它,低聲嬌喘道:“不!去病,不要.
張煥沒有理她,手倔強地繼續向前,裴瑩保持住靈台的最後一絲清明,用勁全身力氣。死死地抓住他的手,異常堅決地道:“去病,不行!”
張煥不動了,儼如一盆冷水潑頭。他的**頓時消退,心中忽然生出一絲惱怒,他挺直身子,冷冷地道:“裴小姐,對不起!”
“去病,你叫我什麼?”裴瑩心中有些害怕。她抱住張煥地脖子,在唇上親了一下。央求道:“你不要怪我,等我們成了親.
“我沒有怪你。”
張煥打斷了她的話,輕輕推開了她,他默默地站了起來道:“我去弟兄們擠一擠,你早些睡吧!”
說完。他甩開帳簾,大步走了出去,外麵的空氣寒冷而清新。寒風凜冽,他的頭一下子清醒了,心中也略略有些後悔,自己這是怎麼了?都可以答應崔寧等到洞房花燭,為何對裴瑩卻這般苛刻?他向帳內瞥了一眼,隻見裴瑩呆呆地一動不動,眼中蓄滿了委屈地淚水。醉露書院
張煥忽然想起她隨著自己顛簸流離,四處奔逃,連男人都受不了那般艱辛苦累,她一個名門閨秀、嬌弱的身子,卻從來沒有叫一聲苦,從來沒有埋怨任何人,總是保持著一張笑臉,給失意的自己打氣,這份癡情、這份愛戀是何等深沉,可自己卻.
唉!張煥狠狠敲了自己頭一下,毅然轉身又悄悄地走回了小皮帳。
帳內,裴瑩依然跪坐在那裡,頭深深地埋進雙膝裡,手捂著臉低聲飲泣著,削瘦的肩膀在輕輕抽動,張煥一陣心痛,他慢慢跪在她身旁,撫摩著她的頭發道歉:“瑩兒,對不起,剛才我臭氣熏天,真是堆牛糞,不!甚至比牛糞還臭。”
裴瑩再也忍不住,撲進他懷裡哀哀地痛哭起來,張煥心中慚愧,緊緊摟住她的肩膀,任她發泄心中苦悶。
良久,裴瑩地哭泣漸漸停止了,心中的委屈卻更深,“你一點都不憐惜我,人家一直騎馬.
“啊!”張煥急忙扶正她,望著她梨花帶雨般地臉龐,他心痛之極,“你怎麼不告訴我,在哪裡?讓我看看!”
裴瑩‘撲哧’一笑,狠狠在他胸前捶了兩拳,“你這個傻瓜,能給你看嗎?”
說到這裡,她的臉羞得通紅,彆過頭去不敢看他。
張煥見她笑了,心下稍安,又見羞不可抑,心中一蕩,便緊緊地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聲道:“今晚上我就摟著你睡,讓我輕輕摸一下,是哪裡受傷了?”
裴瑩羞澀地點了點頭,忽然她又想起一事,眉頭一皺,撅著嘴道:“那你要把這牛糞移出去,我不喜歡這樣臭,寧可冷一點。”
張煥一笑,“那好,我這就走!”
裴瑩一把抓住他,急道:“不是你這一堆,是那一堆。”
張煥哈哈大笑,拍拍她的手道:“我去叫親兵換一盆木炭。”
裴瑩也吃力地站起來,笑道:“我和你出去走走,等這裡的臭味散儘了,我們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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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的夜晚異常寒冷,雪地將夜晚映襯得格外亮白,沒有月亮,隻有滿天地星鬥,多得令人難以置信,夜已經很深沉了,祁連山的山巒已經層次不清,顯得更加黑蒼蒼的,沉重地垂在星空地邊際,這是一片清寒、靜謐的溫馨之夜。醉露書院
張煥騎在馬上,用厚實的鬥篷將裴瑩緊緊摟在懷裡,兩人相依相偎地在雪地裡慢慢地走著,馬蹄踏在乾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遠處是一堆堆篝火,這是河西的百姓們圍著在篝火旁過夜,不時隱隱有歌聲和笑語聲傳來。
“你看見沒有,他們有自己的生存方式,不用我們擔心。”
“是啊!白天看他們那般淒淒慘慘,心裡真的很沉重,現在我忽然覺得有希望了。”
“隻要有希望,我們就能生存下去,明年開春了,我會派人去長安買一批耕牛和農具。讓士兵們屯田,再把他們的家人都接來,使他們能安心在河西紮根。”
“那你呢?”裴瑩忽然輕輕一笑,“你要不要把崔寧也接來?”
張煥一怔,臉上漸漸露出一絲苦笑,“原來你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裴瑩仰頭狡黠地向張煥擠擠眼笑道:“我們去年在船上分手。從那時起,我便在注意你的一舉一動,你把崔寧綁架了,還送人家回來。結果被抓,我就知道這裡麵肯定有問題,後來曲江夜宴上,我見崔寧接到一張紙條便匆匆跑出去,結果第二天你
,不用說。那肯定是和你幽會去了,你離開長安後。天消瘦,整天沉默不語,你說,我能不知道嗎?”
“你這個狡猾的小妖女,瞞得我好苦。”張煥忽然想了自己對崔寧地誓言。不由長長地歎了口氣,卻說不下去了。
“其實你不需要歎氣,需要歎氣的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