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滿譏誚得目光,密集壓來。
被“圍攻”的隨弋攏了攏懷裡的書跟校服,手指從書裡麵抽出了一支筆,側過身子,探出去,指尖夾著筆頭,遞給剛好從店門口走過來的人,那人正要說話,卻還是慢了隨弋一拍。
“謝謝你的筆,還你”
燕清嫵目光流轉,沒有接,隻輕輕說:“就當是我之前失禮的賠償如何?亦或者,你可以當它是我們第一天當同桌的見麵禮。”
隨弋看了她一眼,卻沒從她的眼裡看到些許對她的鄙夷,隻有明亮如鏡得光,倒映的是她的臉。
她來了點興致,嘴角輕扯。
跟她這樣的人做同桌,這燕清嫵不是把她看得如同塵埃,就是把她看得太高。
眾人狐疑,尤其是林初曉這些人,對於燕清嫵忽如其來對隨弋的交好,更是震驚萬分!
尤其是錢楓玲,臉色很難看,
而臉色最難看的,還是張揚他們這些混混。
燕清嫵,這個人他們惹不起,哪怕他們很想招惹,哪怕是觸摸到一丁點也好。
她就站在他們中央,跟那隨弋站在一起,卻莫名其妙顯得和諧。
好似她們本該就是同一類人似的。
“燕”錢楓玲想要說話,卻是被忽然而來的一道喊聲打斷了。
“隨弋!!!!!”
一個學生,拽著書本,騎著越野自行車,以及其帥氣的姿勢從滑竿上急速飛下來,落地,滑行,轉彎,啪嗒!,細細得輪胎磨在地上,長腿頂在地麵,一甩腰身上的挎包,發絲飛揚,俊朗陽光的少年咧咧嘴,牙齒若雪。
他就那樣飛躍過那些學生,出現在她跟燕清嫵麵前。
“隨弋,上來,我送你回家!”
這語氣,就跟他們很熟似的。
隨弋一時間有些沉默,燕清嫵也輕挑了下細眉。
嗯,這兩人真是認識的?
“是於航!”
“他怎麼跟隨弋認識的”
隨弋看了看於航,果然看到林初曉那群人劇變的神色,輕歎一口,她手指一拍自行車車頭,對於航說道:“不用了,謝謝”。
她的話剛說完,便是皺了眉頭,目光凝在校門前大馬路上,在那裡,有幾個穿衣比較流裡流氣的青年。
吊兒郎當,流~氓野性,那氣勢,看看都嚇人。
他們正走過來。
不,應該是說其中一個青年冷著臉走向隨弋。
隨弋心裡一咯噔,往前走了幾步,越過他,“這邊來”
青年一愣,看了看麵色怪異的於航等人,這些人,都是學生
他差點忘記了,隨弋也是學生。
一皺眉,他跟上了隨弋,在十幾步遠的地方,隨弋轉頭,“什麼事情?”
“我們那邊房子有些問題,說是要改造公路”
“改造公路?”隨弋這段時間是真沒留意到這樣的政策,不過這絕對不是一個好消息。
“然後?”
青年麵色鬱鬱,低聲道:“本來這是好事,住戶可以得到一大筆賠償款,但是我們這些人全都是租戶,哪怕在那裡住了十幾年,也依然是租戶,現在戶主田老大勒令我們在兩天內全部搬離大樓,否則就”
自然暴力趕人了!
隨弋眉頭霎時緊鎖,兩天時間?搬家足夠了,問題是搬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