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人..能讓你將我如此仇恨”隨弋抿著唇,“從毛竹山第一眼見起,你便恨我”
恨得毫不掩飾,隻是偶爾彷徨。
“不是恨,是怨吧”江沉魚忽然往前一步,挨近隨弋,麵對麵。
“其實不用我說,你心裡已經懷疑了不是麼..大祭司“
如果說之前蕭閒庭那一句神轉折算是本能反應,不在正常反應之內,也不在掌控之中,那麼此刻江沉魚一句話之後的最後三個字..
便是處心積慮且根深蒂固的念想。
大祭司。
這個名字將隨弋迅速帶入那葉家古墓下的一麵玉璧。
上麵,是她的臉,不完全像,但是七八分相似。
時間一時靜止了一般。
兩人都沒說話,呼吸也好像停了一樣。
“你信輪回嘛?”隨弋忽然問。
“不信”江沉魚回答得太篤定,甚至含著某種痛苦。
“那麼..大祭司已經隕,且不屬於這個時代,而我..就在這裡,十八年”隨弋手指輕輕拂過冰涼的廚台,“所以,我便不可能是她”
“時間無意義,否則我跟外麵那位又憑什麼出現在你麵前”江沉魚的神情有些疲憊。
“蒼梧”隨弋淡淡道,她看到江沉魚目光一閃。
“蒼梧有這樣的能力...所以你便懷疑我可能是大祭司,借用蒼梧的能力來到這個時代?”
“是”
“並且遺忘了過去?”
“對”
江沉魚好像在此刻對隨弋沒有任何遮掩,坦誠而近乎虔誠。
也許她也想知道答案。
“我六歲時..在孤兒院裡,十二歲之時,孤兒院被廢,所有的孤兒都被送走,我被領養了..後來又離開那個家庭,在外漂泊了兩年,一直沒有家庭願意收養我,可知為何?”
“為何?”江沉魚皺眉,據她所知,這個時代對於人權跟生命比較尊重,雖然也有不小陰暗麵,但是以隨弋這樣的人..會被拒絕?
“那時一直記不住很多東西..簡簡單單一篇課文記不得多久,比尋常孩童的記憶力差了很多倍,體質也差,輕易便會生病,他人一度評價我是低智且有隱疾...連去乞討也比不得其他孩童...在我整整餓了兩天多的時候..有一個人將她乞討來的餅分開,給了我一半”
江沉魚心中冰涼一片,卻對上隨弋的眼。
“你說,若我真是那無所不能的大祭司,到底是上天如何厭棄我,亦或者,是我如何厭棄曾經的過去,才墮落至此”
“江沉魚,沒有人的命運是連貫的,這個世界..沒有永恒,我就是我”
“而你,一直都是你”
言罷,隨弋沒再說話,轉身去處理其他菜,卻聽到江沉魚輕輕一聲:“若你真的是呢?”
“那便是了吧”隨弋頭也不回。
“...”
若我真是那大祭司,她結下的與你們的因,我來承受這果。
這是隨弋沒講出口的話。
哪怕我已不是她。
“兩位,你們剛剛是不是提到了大祭司?”
忽然插進來的聲音讓兩人齊齊轉頭,許是她們剛剛討論太入神了,竟然沒留意到東方來了。
東方姑娘倚著門:“非我有意偷聽,而是見兩位談興太高,似乎忘記了煮食,而我恰好有些餓了,這才過來...”
“大祭司,你原也知道這人?樓蘭告訴你的?”江沉魚也沒遮遮掩掩,很直白來了一句。
“不是,我見過她...”東方姑娘微笑。
“在我被入館之前..看見過樓蘭跟她一起..”
隨弋還好,江沉魚卻是手一鬆,手裡的菜也啪嗒一聲落在廚台上,怔怔看著東方姑娘。
“你是在一千多年前被樓蘭入棺,而她..九千年前隕,你怎麼可能見過她”江沉魚的語氣還算沉穩,但是隨弋看到對方濕潤的手掌緊緊握著...
“事實上,我的確見過她..”東方雙手環胸,睨了江沉魚一眼:“而且,我還看到她殺了樓蘭”
“...”
這下連隨弋手裡的菜都掉了。
也就是說..大祭司一直都沒死?
而且如果樓蘭被殺,那麼東方是誰入棺的?又是誰一手策劃了樓蘭古城的一切?
(姑娘,你們猜隨弋是不是大祭司呢,大祭司又是誰呢?到底死了沒呢?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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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回溯到了剛剛玄關口三人對視的詭異一幕,隻是變成了隨弋跟江沉魚十分一致得看著東方姑娘,且,眼神越來越古怪。
須臾,隨弋輕輕甩掉手裡的水,問:“那,你又是如何入棺?”
“樓蘭”
江沉魚:“你剛剛說過了,她被殺...”
“是阿”東方姑娘笑容有些幽深:“不過我是在棺中看到她被殺死的...我入棺,可不是死了之後才入的”
而是...活葬?
隨弋眉頭一皺,看著東方姑娘:“既然非死,為何會入棺,你跟樓蘭是何乾係?....”
東方姑娘:“不可說,不想說”(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