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弋琢磨了一會,單用拳頭是肯定打不開它的,似乎寶弄堂的人也沒有辦法,所以才將這塊石頭封藏起來,又因為它蘊含的特殊力量,並以天外之寶來稱它。
按理說,這神之雕像碎片對她的殺傷力很大,打開她對她也沒什麼好處,但是她好奇。
並且以她比較全麵的思維習慣,她擔心裡麵可能還藏著蒼梧碎片,抑或其他。
必須打開。
就在隨弋有些頭疼如何打開它的時候,忽然。
“恩?”
嘶嘶嘶聲讓隨弋眉頭一皺,轉頭看去。
旁邊還放在鐵盒裡麵的火岩石發出了嘶嘶聲。
融化了。
而融化的地方恰恰是她剛剛手指碰過並且滴出血的地方,
吸收了血,然後融化了岩石體。
所以,對她是既渴望毀滅又渴望吞噬麼
這個神之雕像。
隨弋略微垂了眼,隻沉默須臾,便是在左手掌心一劃,手掌壓在石體表明,刺痛感傳來,不過還可以接受。
而鮮血泉湧一般流淌在這塊奇異火岩石上。
大片的吸收跟融化。
岩石體上表明融化消失,露出了柔軟。
柔軟?
隨弋低頭看著自己手掌壓著的地方,白花花的...上麵還有..
好像是...胸?
一個人?
隨弋心裡略一咯噔。
怕是那兩個人中的一個。
隨弋轉開了目光,將自己的外袍脫下,先遮蓋在對方的上本身。
將手往上移動。
很快,頸部,然後頭部...
這張臉...額....
隨弋又將手收回。
過了一會,所有的火岩石化開。
赤身裸體遮蓋在寬大的青衫袍下,隨弋坐在邊上輕輕舒出一口氣。
雖然外貌略有一些變化,但是這個女人的確是地獄挽歌無疑。
不知道為何會有外貌變化,也許是跟她類似,是因為生命體有所進步,亦或者這本來就是她的真容。
而且這火岩石體連同隨弋的血都不見了,連神之雕像碎片也不見了。
隻有地獄挽歌一個人。
隨弋想要用磁感滲入,卻是毫無發現。
“也許是她本身含有神之詛咒,而這神之雕像遵循吸引,在蒼梧完全壓製的情況下被迫進入了她的體內,與之融合一體,再且這火岩石內本蘊含的熱量也應被她吸收保存體質生命力,所以這石體才如此寒冷....但是...這人總歸是有些特異的,似乎也不是什麼普通人,不過幸好還未死”
地獄挽歌雖無呼吸綿長,身上的皮膚肌肉卻是富有彈性,溫潤如玉,便是有溫度,還是活人之體。
雖然沒找到蒼梧,隨弋心情也不錯,不過看看周遭,“此地陰冷,不是養體的地方,還是離開先吧”
隨弋將人翻身,想要為她外袍,偶然間卻是動作一頓。
地獄挽歌後麵也有神紋。
跟娜塔莎一眼。
隻是現在她的神紋明顯有了變色,顏色變成了暗金色。
在雪白的脊背之上,仿佛刻入骨髓。
隨弋隻看了一眼,便是幫她穿上空蕩蕩的袍子,係上帶子,背負在身後。
再走向這個鐘乳洞中。
洞中並不黑暗,因為這裡的石壁中嵌有一些熒光晶體。
隨弋背著人走在這熒光點點又滿是崎嶇的鐘乳洞中。
她用磁感開路,又通過地脈水勢擇路,一路寧靜一人,在這地方也隻有自己的呼吸陪伴她....
但是這一縷呼吸,逐漸亂了。
因為多了一個人的呼吸。
地獄挽歌有一丁點知覺的時候,就已經快速判斷出了自己的狀態。
虛弱,冰冷,是被背負著的。
背她的人不高,很廋,也沒什麼肉,身上溫度也不高,一點都不溫暖。
但是背負她的動作很輕。
從這點上看應該不是致命仇敵。
那麼...就先讓背著吧。
她管自己休息了一會,等氣力略微恢複了,才有些艱難得睜開眼,指尖一並,她的指甲並不鋒利,但是身為世上最頂尖的刺客,她的手指可以輕易劃破一頭犀牛的皮膚乃至於骨骼。
現在,她的手不動聲色得落在了隨弋的脖頸邊上,睜開眼,看到了人的側臉。
男人。
足以給她帶來殺機了。
然後是.....
她的目光忽然就頓住了。
因為那漫天的星光。
一地的流星。
波光粼粼。
它們在這黑暗中,在她眼前,在她身邊,似乎觸手可及。
地獄挽歌怔怔看著眼前。
也隻半響,她的眸色變得冷淡跟理智。
手指依舊在隨弋脖頸旁邊。
略微三個呼吸。
她開口。
“隨小姐,多謝”
隨弋知道她醒來,也知道對方的幾度殺機變換,不是地獄挽歌表現太明顯,而是距離太近,且她現在如此虛弱,不可能原本就比她強的隨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