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門。
祝玉妍站在山崖邊側的瀑布邊上,聽完下屬的彙報,神色不變,隻是淡淡道:“大宗師?旁人苦修數十年未必能達到的境界,她倒是轉瞬便是達到了,看樣子也不過二十出頭年紀,若不是長久保了年輕麵容,便是真正的天賦卓絕了”
她身後的綰綰聽著的時候,看到一隻飛鳥就從上方飛過...嗯...拉屎了。
那一粒鳥屎就這麼掉下來...當然不是落在她師傅的頭上,而是朝著她...
話說,這鳥兒也特麼分的清誰能欺負誰不能欺負啊!不帶這麼勢力的啊!
不過居於對祝玉妍的尊敬,綰綰還在猶豫要不要躲開..
就在此時。
祝玉妍的手指交疊,指上內力凝絲纏繞遊轉而出,無聲無息的...那一粒屎被彈開了,而那凝絲蔓延往上,直接穿透了七八米,纏住了那隻飛鳥。
綰綰隻看到自己的師傅手指頭動了下。
噶擦!
那飛鳥便是化成了一團模糊血肉落在地上。
綰綰:“師傅的天魔大法已到了十七重境界?還是十八重?”
她的語氣相當欣喜,因為祝玉妍越強大,他們魔門也越強大。
“十八?我這一生恐怕都麼辦法達到十八了..”祝玉妍轉過臉,看向那嫋嫋蒼穹,眼底沉鬱不去的怨恨跟執著,“可你還有”
“既然江湖上已經多了一個蒼梧,那麼,作為魔門陰葵門傳人,你也不能太差勁,綰綰”
“否則現在連一隻弱小的鳥兒都敢欺負你”
祝玉妍的語氣冰涼,帶著十分的強勢跟逼迫力,綰綰麵色一緊,垂頭:“是,師傅,綰綰這就去伏魔洞”
以前都拿她跟師妃暄比,現在好了嘛,又拿去跟那個變態比。
那是“彆人家的孩子”好麼!還有師傅你用鳥兒來激勵我也是夠了!
如果要超越的話...一向自信的綰綰都覺得壓力山大,不過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熱血沸騰,當然,眼前第一要務是要超越師妃暄那個假正經仙子!
“他果然是在自掘死路”魏征燒掉了信箋,吐出一口濁氣,再看向自己纏著布條的腹部,微微苦笑。
他可真是沒想到李氏兄弟會這樣對他下狠手。
他這些年可是幫李建成不少啊。
卸磨殺驢,魏征想到了這個詞。
而他這頭驢現在還活著。
信箋化成黑粉末。
他轉頭看向紅拂,“紅拂姑娘,之前多謝了,才讓在下看清了李建成此人麵目”
紅拂神色冷淡,看著他道:“以魏先生雄才大略,未必不知此二人心胸如何,隻是你高估了自己在他們心中的地位而已”
“不是所有人都能禮賢下士的”
“此次救你,也非我紅拂真心,隻是有人曾言魏先生是當世難得之人,堪為棟梁,當然,若是你之前沒有在那閣樓之中為救那孩童而舍棄自身安危,我紅拂也斷不會出手”
都說美人如酒,那麼紅拂就是一壇燒熱的烈酒,滾燙得讓人心肺傷。
一向能言善辯心思詭詐的魏征那是相當之尷尬,不由求饒似得看向一旁的房玄齡夫人。
房夫人挑眉,“彆看我,都是女人,沒道理不幫女人”
哈,這人絕對是後世女權主義的捍衛先鋒!
魏征滿頭大汗,朝站在窗邊的隨弋作揖:“先生,眼下也隻有你能救我了”
紅拂想,隨弋雖然厲害,但怎麼著也不算是我主子李世民,你求她又有何用。
但是當隨弋轉過臉來,幽幽看來一眼。
好嘛,我不說了還不行?
紅拂無奈得想。
“魏先生既已看透了李建成,卻又送出那麼一份書信,必是擔憂自己在京中的妻女”隨弋淡淡一句,讓紅拂跟房夫人對視一眼。
“先生說的是,紅拂馬上修書一封告知天策府門人...”
魏征聞言便是在心中大鬆了口氣,他畢竟之前還是李建成的幕僚,眼下要直接轉換到李世民這邊是有些為難了,何況還要開口求助對方救自己的妻女,就更不符合他內心的驕傲,好在隨弋洞察先機...
紅拂當下就開始寫信,魏征朝隨弋走來,深切作揖。
“魏征多謝先生”
隨弋放下手裡的書,看向他,“我幫你,將來自是要你回報我的,有來有往,這個謝大可不必”
魏征也是知道隨弋的風格,因此灑然一笑:“但是魏征自認為先生這樣的人物是必然不需要有魏征出手救命的時候的,因此於情於理,這個謝也是必要的”
“希望如此”隨弋不置可否,看向窗外,說:“大概也就這些時日中,你彆出門....待時間過去,洛陽各處你大可去的”
也就是說,隨弋將他...還有那人帶到這個河邊住宅的用意是為了引出一些人,進而一網打儘?
魏征心裡一緊,猛然想起那晚上在春宵樓見到的淩厲刺殺,針對他的刺殺不過是順便,也饒是讓紅拂等天策府高手付出不小代價,那麼主力刺殺又有多凶狠?
聽說,那一晚的春宵樓出現了一個絕世弓手...還有一個絕世劍客。
劍客蒼梧。
“魏征明白了,定會留心...”頓了下,魏征問:“先生,那晚上來的,是東瀛刺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