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嶺南在中國疆域內的確是得天獨厚,尤其是在宋氏門閥通知下固若金湯,當年隋煬帝都對此鞭長莫及,何況現在的李氏。
隨弋點頭:“好”
宋缺走了,融入那無邊夜色之中。
隨弋這才伸手摩挲了下祭壇上的血符文..指尖劃過的地方,金色流淌,而後,那些符文彙集成一個圖案。
隨弋看著看著,在沉默死寂中,不知是她,還是那位第二人格吐了聲音。
“神之血,神紋族,神之玨”
“沒想到她也還在...”
那語氣十分惆悵跟迷惘。
隨弋拓印完那些祭壇圖紋之後,已經是入夜沉沉了,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她踏著竹筏從河流漂泊而下,最後順水停靠在了洛陽一橋頭邊側。
洛陽近期並無宵禁,因為洛陽水師那邊損失不小,加上李淵在這裡遇刺,人力調配開來,哪裡還顧得上城內宵禁,何況也禁不住,這麼多武林人,隨便一撥來都夠官方喝一壺的,索性放任不管,好在因為三個大宗師才露麵過,誰知道還有幾個在洛陽之中,加上這裡是靜念禪院的地盤,武林人也大多比較克製,有仇怨的也不會搞大...就是到了大晚上還喜歡出來吃酒喝肉逛窯子...
因此小雨淅瀝,這洛陽街道仍舊十分熱鬨。
蒙蒙雨色從隨弋眼前飄落,卻落不在她的身上,隻是才飄向橋頭,隨弋就必不可免得聽到背對她的橋上之人那已經是克製了的談話。
“眼下時局混亂,青璿跟我去獨尊堡也是不安全的,誰知那東瀛還是西域之人還是不是留有後手...當年邪王在西域搞出那麼大的事情...又跟安倍晴明交過手..這兩方都巴不得抓了青璿...”
“所以她回去了?”
“恩,還未...不過也要走了..這洛陽留不得...咦?”
橋上解暉的話忽然戛然而止,因為對麵嶽山的表情...
他轉頭看去。
煙雨朦朧,橋頭昏光,竹筏無主漂流而來..竹筏上的隨弋看到了他們,隻是神色平靜,隻是略一頷首,兩人繼而下意識頷首示意,繼而看著這竹筏飄過橋下....靠在了旁邊的階梯口上,橋頭有古樹,古樹枝乾參天,隨弋從竹筏上跨出一步,便感覺到頭頂多了一隻油紙傘。
隨弋眸色稍攏,眼前多了一雙樸素又古典的步履,繼而是一襲柔軟垂絲的青袍,那青色,不似隨弋的青袍那樣深而單色古樸,她的青更淡一些,更秀麗一些。
隨弋稍稍抬頭,看向撐傘的女子。
人太過清冷如靈,所謂夜色空靈靜夜雨也不過如此了。
這個人很陌生。
若是見過,絕不會忘的。
“石青璿?”隨弋問。
“是,先生知道我?”石青璿外表空靈,十分契合自然蘊美,給人無論如何也不忍傷害的美感,隻是或許身世太過不同,所以一貫氣質清冷淡漠,還不若她的蕭來得溫柔。
不過眼下,她看著隨弋,那清眸之中像是蘊了一層水色,朦朦朧朧,霧氣迢迢,讓人看不清,又不忍看。
“應該知道的”隨弋輕輕應,石之軒跟碧秀心的名字屢屢在她身邊縈繞,作為他們的女兒,又豈會沒人提起。
何況當年宮九也是依稀有提起的。
“之前王通居所,多謝”
若不是石青璿在樓中吹簫,退了那朧跟東瀛妖師,她跟師妃暄少不得還要多些麻煩。
“隻是湊巧了...”石青璿不居功,卻是端詳著隨弋,柔聲問道:“先生要去雪神山了麼?”
“差不多吧”
好像都知道她必然會去雪神山似的。
“近日?”
“恩”
隨弋並未遮掩,這種事情沒什麼好遮掩的。
“先生走之前,去一次青璿那兒吧,正要去西域也是要過青璿那邊的..青璿就住在古蜀道幽林小築”
石青璿這話讓隨弋一愣,繼而明白對方肯定是要有什麼對她說,或者是什麼物件要給她。
她跟石青璿好像目前為止也沒到這份上的牽扯。
對方也不是一個會貿然邀人的人。
順路探訪?
隨弋對石之軒還是有些顧忌的。
不過未等隨弋回話,石青璿就已經將手裡的油紙傘遞給了隨弋,因為解暉跟嶽山就在上麵等她。
這兩人有傘。
隨弋默默看了石青璿一會,權衡了下,還是從了心。
她伸手接過了傘。
“好”
好像今日她應了很多人。
石青璿拾級而上,入了解暉傘下喉,忽而轉頭朝隨弋,眸色繾綣,輕輕一笑:“先生不必憂慮,青璿還不至於認錯親娘...”
說吧,解暉跟嶽山的表情都有些忍俊不禁,而隨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