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軍部的態度是——這玩意對那玩意沒用。
一個坐在直升飛機上扛著狙擊炮的軍部中將臉色難看，有些不甘，卻也不能違背命令，剛把狙擊炮一收，就聽到直升機上攜帶的捉音器捕捉到了前方數百米遠、那樹心內部踩著樹根的古裝白衣女子的聲音。
“聽你語氣，仿若你活過了很多年，見過了一切？”
蝮蛇聽到隨弋聲音寥寥，便是森森得笑。
“巫師大多傲氣，越正統越傲氣，看不起這天地間其他道派，總覺得隻有他們才是這天地間最古老的傳承...”
“常人古稀七十年內儘天命，長壽之人可活百年，習武能者兩百年，破虛強者五百年！”
“什麼內衛，什麼中原世族聯盟，他們成立的世間還不超過七百年”
“你可知...我活了多少年？”
蝮蛇的輕蔑似乎能通過那屏幕傳遞到了諸多勢力大本營去。
在如今這個超自然能力者圈子裡，並非活得越久越可怕。
但是一旦超過兩百歲，基本上就符合這種鐵則了——越強的人才活得越久，活得越久，也是越強。
而關於蝮蛇的年紀，內衛內部也是沒有概念的，就比如內衛大本營的最高等會議廳內，幾個白發須眉的老者就一個個苦著臉。
直到....
“你說的這多種人，在我看來也隻歸類在一種人裡麵”
“什麼人？”
“凡人”
凡人。
這兩個字是何等的冷酷跟絕對，本該是龍傲天即視感，可隨弋那樣平平淡淡得撇出這麼兩個字，卻是給人相當沉重的感覺。
蝮蛇一愣，繼而嗤笑，笑聲不陰不陽，“我現在確定了，你絕對是一個真正的正統巫皇級巫師，凡人...這個說法就算是破虛級人物也不敢輕易提起，而你...”
她還沒說完，隨弋就淡淡闔了眉眼，十分淡漠。
“我隻知道這世間所有的人都是凡人”
“凡人有千年大限，不管是多厲害，凡人也好，破虛也罷，都衝不破千年，這是絕對鐵則，也是人族崛起的一個限定條件”
“就算你十年一蛻皮，百年一換血，每換血皆以千人精血活脈，祭以龍脈靈引...用蛇榖之術活了九百九十九年，這最後一年...你也渡不過”
九百九十九年，千年大限！最後一年！
你渡不過！
不說其他人聽到這句話有多驚嚇，反正輻射那張臉聞言，眼睛稍稍眯起，身上的蛇皮褶皺上下縮著。
“連蛇榖之術都知道...果然看輕不得...”
事實上，蝮蛇的反應出乎很多人的預料、
無論是蛇榖之術，還是千年大限，亦或者是隨弋竟然知道她活了九百九十九年，不管是從彆人那裡得知，還是她用其他手段得知的，對於輻射都是一種巨大的威脅。
威脅就該鏟除！
可她沒有，彆說殺氣，就是怒氣都不曾有過一丁點，反而一直在微笑著，那蛇皮一層層重疊。
可是在猛然間，整個蜂窩裡麵的樹根都變成了一條條粗壯的毒蛇，扭轉著身子，朝隨弋撲去...
蜂窩，眨眼變成了圓咕嚕旋轉蠕動著的蛇窟。
那無數的毒蛇速度極快，加上毒牙張開...
聶晚清幾乎能想象隨弋被毒液吞沒的樣子....
曳醉等人已經齊齊落地，落地後顧不得彼此敵意，隻是快速往外撤離...
天空之上，隨弋指尖一並，尖端金烏之喙流出金光，上下一劃。
撕拉。
一條金色裂口，蛇窟被撕裂開來。
大片的毒液嘩啦啦落地，腐蝕了大片的地麵。
而裂口射出白色流光...
蝮蛇隻瞳孔縮放...
周旁的毒蛇又重新凝固成樹根，纏繞成一麵巨大樹盾。
隨弋拳頭一握。
那小小的拳頭落在樹盾上。
咚！！！
沉悶嘹亮，幾乎形成了音震！
爆破！
那巨大衝擊力讓空氣都被壓縮....
蜂窩崩潰。
蝮蛇見狀登時往下逃射而去...
下麵是河流！
這家夥要往河流逃去...
隨弋身形一劃...
人已然墜射而去。
速度太快。
當蝮蛇正要衝入水中，隨弋已經追上她了！
抬手金烏之喙...金光璀璨。
然而那蝮蛇轉過頭來，卻是朝她陰森森一笑。
那一笑...讓天空之中正好捕捉到這一幕的人渾身徹骨寒冷。
河流之下，水麵之上。
有巨大的陰影生成....
有誰留意到那橋下水麵上的屍塊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了？
而此刻..那巨大陰影不斷擴充！
“在之前，有人提醒過我的，說你是一個很好對付的人...他們卻不知道，像我這種活了這麼久的人...又怎麼會不知道什麼樣的人不好惹...”
“不，應該說，像你這種非人的存在，最不好惹”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