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隨弋這人不顯山不露水,又不能大刑伺候,也隻能聽之任之。
白羽看著她上了後山,也不知去哪裡。
“該搜查的收拾收拾也差不多了...回去後,你就得跟我去修行了”
蕭榆一怔。
白羽卻是指了指天空。
“天要裂開了,遲早星際大戰,你這種級數的就是炮灰...我難得收一個勉強夠得上我標準的徒弟,不能死太早,懂?”
蕭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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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弋出現在了那陰森森潮濕的庭院,還是那棵樹,那個水潭,地上還是濕噠噠的,後麵的老屋子還是寒氣逼人,透著一股青苔攜帶的腥味...
她轉過臉,看向屋子裡麵。
手掌稍稍彈了一縷氣,落在那木板牆壁上,瞬間酥麻摧毀了這些本就腐朽的木板,露出了裡麵的一切。
一具血跡烏黑的白骨,還貼著肉,還有一個癡癡呆呆衣著襤褸的男子。
這個男子輪廓隱隱熟悉....手骨粗大,體格消瘦,乍一看顯得十分陰霾。
他也看著她。
眼睛沉沉不見底。
“王璞”隨弋叫出了他的名字,他眼睛動了動,聲音很沙啞;“我來晚了,師傅也來晚了,我想收斂母親的屍身,卻找不到她....師傅說她被那些人給燒沒了....”
屍身數量跟葉家村的人數並不匹配,有相當一部分人屍骨無存,畢竟國外那些人的手段有些是相當狠辣的。
隨弋手指動了動,想起已經昏迷好幾天的葉秀玲,“我也沒料到那群人會對這裡動手,到底是我低估了人”
離去十年,對於目前局勢的把握很不準確,比如十年前那些人沒查到或者不會做的事情,十年後就做了。
“怪不得你...師傅說,要報仇就隻能靠自己”
這話總覺得有點深意。
“所以呢?”隨弋目光落在那屍骸身上。
“我吃了他”
王璞咧咧嘴,笑了笑,指著自己嘴角已經凝固的血,“師傅曾經在那墓裡得到過一卷邪術,他的體質不行,修煉不了,可我可以,隻是需要吞噬一個修為遠超過他,並且自身也是修煉邪術的人...這叫肉噬,吞了之後,會練成邪體,修為大進,可呼風喚雨,隻是一半入了邪道,此生便不為人....”
他頓了下,看著隨弋:“我在等你”
隨弋眉頭一皺。
“吃了他,我很不舒服,每每都想吐,估計日後連去母親父親墓碑前祭祀都不敢了,畢竟她也不願意看見一個活吃人肉的兒子....你知道的,年少的時候,她一直都覺得我是這個村子裡最善良最出息的孩子,連你都比不上我.....可我現在很不舒服,如果你能殺了我,也算是我的解脫,如果你不殺,那我就得去找那些仇人了....”
他略過了自己為什麼最後還是吃了自己的師傅,也不說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但是隨弋看他仿若四五十歲的樣子,又覺得有些東西不必問了。
隨弋看了他一會,探手一招,屋簷上掛著的一條血色符文落入她掌心,那是用精血寫成的古文字。
——未殺一人,隻吃我一人,饒他一命,因果我還。
是誰留下的顯而易見,隨弋也比任何人都知道這個年少純樸的少年骨子裡有多善良,而殺人父母,複仇天經地義,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她沉默了下,符文在手中焚燒徹底,在掌心繞城了一團,回合金色流體,變成了一個金色圓環,在掌心旋轉幾圈後,落在了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她轉身飛出。
她什麼也沒說,他卻是懂的。
她並不在意邪道還是正道,否則當年也不會放過師傅,但是複仇可以,不能牽連無辜。
否則她會殺他。
王璞在地上坐了一會,才顫顫悠悠起來,隻是血肉在蠕動,疼痛跟惡心無處不在他知道....這條路他會走得讓任何人類都感到恐懼,也遠比他想象的痛苦。
不歸路。
可當他握住那個圓環....忽然苦笑。
不管怎麼變,怎麼強大,她總歸還是隨弋。
起碼剛剛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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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弋回去的時候,蒲青寒就已經醒來了,還一副懵懵懂懂的樣子,宮九他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還以為這姑娘是被嚇暈了,也就顧叁思跟她促膝長談了良久...給了好幾個時辰緩和她的神經,畢竟是影後級人物,調節情緒的能力不是一般得強,等再見隨弋的時候,她已經可以很淡定得問隨弋:“可以教我怎麼收放自如得變鳥兒嗎?”
隨弋:“....”
教變鳥兒這種事兒比較棘手,好在大祭司見多識廣,畢竟是元靈,摸索幾次後,倒是讓蒲青寒逐漸找到了竅門,也不過一兩天功夫...
真正的客人上門了。
一男一女,女的傾國傾城,儀容大方,男的俊美.....年少。
才十七八歲,一看到隨弋就張大了蔚藍的眼睛,天使似俊美的臉頰上染了粉紅暈,跳上前:“姐姐姐姐,你還記得當年被你送了一隻熊貓的恰克嗎?”
恰克?那個呆萌呆萌跟小熊貓似的小公爵?
乖乖,十年過後,怎麼就長得...這麼俊呢!
饒是花妖非這種性取向為女的存在也對恰克的美貌心花怒放,宮九稱之為三十多老婦女對小正太的變態式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