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她手掌捏了下背包裡的東西，這麼多TP藥劑，足夠讓她實力再進步三四成了。
的確是捷徑，可隨弋害怕什麼，她也懂...
等她在身邊再服用吧，那樣也安心些。
“抗拒它，卻又不得不依賴它，這叫癮”
聲音忽如其來的，卻又回蕩在空蕩蕩的樓梯中。
以伊的心性，就是教皇忽然出現，她也不會被嚇到，所以她此刻也隻是定了眸，看著上頭樓梯口詭異出現的女人。
婆娑衣。
“你是想報複我？”婆娑衣能追到這裡，伊當然能猜到對方已經知道是她故意將白龍引向她的，禍水東引的確不地道，這是隨弋不可能做的事兒，可於她是不算什麼的。
也沒道歉的必要。
“不是”婆娑衣靠著牆，腳下是一種水草編織的草鞋，纖細的線條勾勒著纖細而曲線優美的足背，很異域風情。
她看著下麵靠著窗子的伊。
“那隻是小事而已，我找你的目的，剛剛第一句話已經表露了”
伊也是聰明人，她聽出了這個婆娑衣的意思——能被她輕易糊弄的白龍，不值得婆娑衣憂心，又談什麼報複。
也是，不出廟閣，不拉黨羽，還是外來者的印度教能壓下地頭蛇白龍，如何看不出這個女人的能耐。
但她的第一句話...
“你是想勸我放棄TP藥劑？”
教宗教宗，說教到了她頭上？
伊不置可否。
婆娑衣卻說：“不是放棄...你可以製作它”
製作！
伊錯愕，繼而皺眉，她的第一反應是抗拒。
“所謂TP藥劑的根本便是取天地礦物能量輔助科學手段製造成藥劑，有點類似於西方煉金，談不上大惡，雖然以你們東方修煉道來說，過於追求捷徑，不是正道，可我想。那個人肯定不是這麼認為的，她之所以希望你不依賴這種手段，是因為這條路是彆人的，你走順了。一旦彆人不開拓這條路，你就無路可走，唯一的法子就是你自己學會去開拓這條路，但是問題也很明顯....你抗拒它”
抗拒它。
伊不說話，隻是沉沉看著婆娑衣。
“你知道TP藥劑是如何誕生。數十萬近百萬的生命作為試驗軀體才得了TP這條路，你厭惡它，恐懼它，卻又不得不依賴，因此你甚至於厭惡自己，TP藥劑給你帶來的痛苦反而讓你覺得解脫...痛苦也會上癮，所以她心疼你，連這條路也不讓你走....”
頓了下，婆娑衣說：“剛剛她殺了禁忌林的忌，留了林一命。我想，接下來就是她要為你褫奪TP藥劑材料，進而親自為你動手煉藥了”
伊臉色一變，“我不會讓她動手”
那樣臟的東西，怎麼能讓她動！
婆娑衣不說話，隻靜靜看著她，那目光幽深似海。
若是平常，伊不為所動，可她如今上下唯一的弱點跟心病已然被對方看穿，也就落了下風。
不。應該說她敗給了自己。
“我會自己動手”
從抗拒到果決接收，也不過眨眼。
致命心病逆轉，也隻是一刹那。
果決狠辣得可怕。
“不怕死，卻惜命。你很難得”婆娑衣淡淡道。
“過獎”伊當然惜命，沒有人比她更知道活下來有多麼不容易。
“不過你了解這麼多，說這麼多，為了什麼？”
婆娑衣掌心張開，空氣無端如飄雪絨毛，嘩啦啦凝聚出一張張白紙。
白紙疊在伊身前。
這樣的手段...恍惚類似隨弋。
伊眉頭緊鎖。她覺得這個女人很危險。
尤其是她看到這些紙張上全是關於製造TP藥劑的配方方程式，還有諸多材料機密。
她心裡駭然。
禁忌林三個人裡麵，老大禁最為心思深沉，其後是林狡詐如狐，TP藥劑的製造方式一貫隻在他腦海中，她在組織裡待了那麼多年，也沒見過一張具備價值的白紙流出來，這個女人如何....
“如何到我手中的，不重要，你隻要知道我將它們給你，隻是想討要一份人情”
伊沒出手，隻看著她。
“她的人情，還是我的？”
“她的，還是你的，有區彆？”
這話總覺得...這人知道太多。
“可你找我了，可見是有區彆的”
婆娑衣難得沉默了下，說：“那你們願意我去找她嗎？”
你們？
伊目光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