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妹妹對自己的心思,可多少年了,從沒想過對方會將自己直接...推倒。
“芸....”龍後張開嘴巴,想要開口,卻是讓對方越發攻城略地,那是一種渴望,也是一種絕望。
她愣了下,因為脖頸上落了對方的一滴淚。
再輕描淡寫,再張揚嫵媚,她也是怕的吧。
莫名其妙失身於一個神秘的人...
尤其是在龍後麵前,她更怕自己的肮臟會得了對方的嫌棄,可李傾芸又做不到轉身離去,所以隻能破罐子破摔,在最恐懼,最不安的時候...
——推了她!
龍後那一愣神,最終也隻能歎氣,摟住了李傾芸的後背,任由她為所欲為。
宮殿之外的大院子裡,猿帝一臉蕭瑟,盯著龍帝。
“你竟然真的答應了”
龍帝神色淡淡:“我是李家養大的,從小與她們一起長大,我喜歡她們,仿若妹妹,是家人,取舍並不難”
猿帝冷笑:“我還以為是你移情彆戀了那個言靜庵”
龍帝不置可否:“身為一隻猴子,愛上一個人,對你沒什麼好處”
猿帝轉過臉:“老子喜歡就是喜歡了,就算是離婚,老子也依舊是喜歡的,所以你不懂”
他轉身走了。
挺胸收腹,十分雄壯。
龍帝愣了一會,失笑。
這猴子還挺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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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孤高的山脈懸崖峭壁之中,有一個山洞。
薑沉魚扶著山壁走進山洞中,每一步都滴落了腥臭又腐蝕性十足的黑血,在杜孟心痛極致想要伸手扶住她之前。
“在外麵守著,不要進來”
杜孟動了動嘴唇,最終頷首,轉身守在洞外。
而薑沉魚這才無力得倒在潮濕冰涼的地麵上,喘息艱難,像是離水而窒息的魚,且,這條魚還在腐爛。
幾分鐘前,她還殘忍無比得吞噬了一個天尊,幾分鐘後,她感覺到了自己每一寸皮膚的潰爛跟腐朽。
那是一個過程。
在死亡,卻又不死。
隱約中,她看到了洞口外麵朦朦朧朧的光線,隻斜照到她臉頰前頭一米的地方。
或許身上很難過,她卻恍惚回到了那個明朗而柳絮飄飛的時光,她走在王庭的路上,抬頭便看到天空白鷺飛鳥娉婷飛過,一轉頭,看到了那個她追逐又疑惑了一生的皇子側頭看著那回廊的眸,目光隱忍又執著,她順著他的目光看去,那個女人就站在回廊裡麵,麵對帝王卻若有所思,指尖把玩著一條纖細的柳絮,青蔥如玉削,她轉過臉,朝她笑了下。
“是藥穀沉魚麼?”
誒,那是一縷光,她念想了九千年,現在...
薑沉魚伸出手,手指將要碰觸到那光的時候,她卻看清了手上那腐爛的皮肉有多肮臟跟惡心。
她垂下眼,收回手。
卻聽到外麵杜孟跪地的聲音。
然後,她看到了洞口的光被一道身影擋了些許...
背光而來。
薑沉魚閉上眼。
“你應該知道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就是你”
“所以我更應該來,畢竟你以前也給我帶來不小的麻煩,讓你不開心,難道不應該嗎?”
隨弋漫不經心說著,卻又看著薑沉魚。
她輕輕闔了眼。
她聞不到那腐爛的味道,卻知道藥王穀那遺世獨立,回眸一笑便可讓百花甘願成藥的女子有多痛苦跟絕望。
“那你應該嘲笑我....一個醫師,卻成了最無藥可醫的人”
嘲笑嗎?
隨弋蹲下身體,伸出手,“如果我說我難過,你信不信?”
她是真的難過,很難過很難過。
即將碰到的時候,薑沉魚身體瑟縮了下,避開她的手,“彆碰,魔氣...有毒”
然而...
她的腰身被隨弋拉起,落在她的懷裡。
腐爛味跟她身上的清香混合一起。
薑沉魚下意識扯住隨弋的袖子,卻是想推開她。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救你”
“你以為我以後會跟那些人一樣,得了你恩惠就成了你的人?”
“成為我的人?”隨弋一怔,繼而輕輕笑了下。
“你倒是想得美”
這人....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