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弋：“你們這些人每一個都是原本的碎玉世界氣運集中者，離開那個地方後，原本屬於你們的氣運便會讓你們的修煉快捷許多，這點你們自己肯定也察覺到了”
李尋歡不知道自己的故事在宮九這些人眼裡一覽無餘，更不知道他們那些人也全是書裡電視裡各種主角，但的確能察覺到他們在人族裡麵算是精英，起碼是氣運集中者。
試想又有哪幾個人族是可以在短短幾年內從破虛到星隕的？
不過他也聽出了隨弋的言外之意——他們擁有的是自己那個小碎玉世界的主要氣運。
一個小碎玉世界再小，若是氣運集中在一個人身上，那也很可怕了，何況他們在那個地方被關押那麼多年...單單破虛境界就卡了不知道多久，厚積薄發，這樣算起來也不算特彆誇張。
不過...
“先生覺得來日可能會有人對我們出手？”
“提前戒備總沒有壞處...多事之秋，小心為上”
李尋歡暗暗記下，又指導隨弋：“將血小碑祭入意念，激活，血煉碑便能感覺到你...”
李尋歡知道隨弋有兩百萬戰績，也不知她要用來做什麼，但聽她意思好像是遠遠不夠似的。
隨弋拿起血小碑，祭入意念..
血煉碑內部有了反應，注射出紅光，在隨弋麵前凝聚成一麵血紅麵具，凹眼睛，鷹鉤鼻，嘴巴如倒掛的彎月，看起來很詭異，似乎在笑。
不過隨弋跟它之間也被蒙蒙紅氣包圍，旁人也就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了。
“阿~~這麼短短時間兩百萬戰績，你的來頭很大啊，大祭司冕上”
“我倒覺得閣下來頭更大”
“嗬嗬，算起來，我也算是因你而生”血煉碑講話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
“我？”
“沒錯...毀滅一戰死掉的人太多太多了...你知道他們每一個人的性命，他們的鮮血，都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也是這個寰宇世界衍生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卻因為一場戰役而即將消失...但這個世界的規則之一便是守恒，死去的，不會消失，而應該轉為另一種存在，若是性命，不是輪回便是被吞噬，若是鮮血，便是用來培育其他生靈....就好像花開花落滋養土壤上其他植物...因為這個規則，所以有我血煉碑存在”
“原來如此，用主世界逝去生靈的血脈優化其他生靈...從規則演變成一種體係...”
隨弋之前就覺得這個體係太過強橫，就算是神之玥那個級數的都做不到，但若是天地規則衍變，那就很這很正常了。
“你跟小元界有什麼關係？”
“十萬戰績，你願意付？”
“那算了，反正既然是你可以回答的，便是天地共生的吧”
“嗬嗬，不愧是大祭司，不過你今天來，總不會是問我這幾個問題吧..”
“兌換血脈珠”
“兌換多少？”
“全兌”
“阿，看來你要逆天行事，救你巫靈庭的人”
“是”
“雖然你是大祭司，但...我必須一視同仁”
血煉麵具笑了下，“你跳吧...雖然毀滅不了你，但你也必須承受逆天該受的懲罰，一個月，你忍得了一個月，我就將這些血脈珠給你”
“好，不過我過段時間再來，如何”
“可以”
血煉麵具消失，血氣散開...
隨弋這才留意到李尋歡身邊多了驚鴻。
驚鴻手裡還拿著血小碑，李尋歡卻不接，不用問隨弋也知道發生了什麼。
隨弋看了看兩人，有些若有所思。
所以她才會說。
“時間雖然很長，但是想不到某些一直在的人會死，也想不到某些你一直念著的人會忘，更想不到你死死抓著的人其實會痛，一直癡癡看著你的人也會走”
她說完，沉吟，所以她才需要付出更多，去挽回失去的，彌補傷害的...
她轉身離去，白衣飄然。
李尋歡跟驚鴻愣在那裡，半響，李尋歡拿過驚鴻的血小碑，握緊，什麼也沒說。
驚鴻卻看著他走向那血煉碑...
然後她一笑，轉身離開。
她會在一個地方等她，若他不來，至少他是幸福的，若他來了，那就是她等到了。
不管怎麼樣，她都不虧。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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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弋離開血煉碑之地，這個消息很快傳入軍部之人耳中、
灰蛇還在跟章邯喝酒，聽到這個消息便是驚訝，“她不會去艋胛那邊...”
“一而再，不可再而三，如今刀影跟毒脈中計，艋胛不可能沒有防範，接下來就是三帝圍殺她了...怎麼可能再犯險...”
“那倒是...我估計她應該回咱們人族本部...有其他至尊在的地方，她才最安全”
章邯對於這些人的說法不以為然。
在他看來，至尊也非無敵，那個人手段頗多，未必要仰仗至尊，這一走，恐怕另有所圖。
入夜，天空深邃。
域外戰場有一海域，算是戰場上最美的地方了。
隨弋坐在海中礁石上，赤足落在水中，一邊喝著酒，酒清冽，海上逐漸傳來塤聲，半響，她將酒壺扔出去...
海麵上走來的人接到酒壺。
是薑沉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