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208_鏗鏘紅顏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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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裴鯖喃喃的說著,眼睛裡卻劃過了一絲哀傷。直到這一刻,裴鯖還是無法相信葉無憂,真的對他痛下殺手了,那一日的悲傷哭泣,難道都是作假的嗎?葉無憂,你可以告訴我嗎?

“不是她,是誰?!”蓮嬪哭喊著,對到此時都執迷不悟的裴鯖,是滿心的無奈和失望,明明是那個女人下的手,為什麼裴鯖卻還要包庇她?!這是為什麼呀!?

“母妃,兒子讓你失望了,對不起,請,請不要……”裴鯖是話沒有說完,抓著蓮嬪衣角的手就無力的垂落下來,他大睜的眼睛裡,有說不出的乞求,還有說不出的哀傷,就那麼直直的盯視著天空,魂魄霎時進入了黃泉裡,含怨而逝了……

“裴鯖——!”蓮嬪尖叫著,猛地撲到裴鯖身上,用力的搖晃著他的身體:“你醒來呀,你快醒來呀,不,不——!”

蓮嬪淒厲的哀嚎,直達九霄雲外,三皇子和六皇子都沉默著,他們的臉上是無法置信和無儘的悲傷,無法相信裴鯖就此離去了。

蓮嬪號哭著,裴鯖最後沒有說出來的話,隻有她一個人看得懂,裴鯖在乞求她,乞求她不要說出葉無憂,這是她兒子最後的願望,她應該答應他,但是她實在是不甘心,裴鯖,你讓母妃如何答應你,你為什麼如此癡傻,為什麼?!

蓮嬪幾乎要瘋狂了,她又哭又笑,無法控製混亂的情緒了。三皇子一邊強忍悲痛,吩咐侍衛前進宮裡報信,一邊極力的安排著即將崩潰的蓮嬪:“娘娘,你不要悲傷了,裴鯖,他一定不想看到你為了他而如此的傷心……”

三皇子感到無法用言語來安撫蓮嬪,裴鯖的離去是不爭的事實,蓮嬪是裴鯖的母親,自然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現在他們除了在一旁看著,再也無法做什麼。

“娘娘!”裴彥卻急躁的扯開了蓮嬪,他用力的抓住蓮嬪肩膀,用吼叫的問她:“你知道是誰給五哥下毒,對嗎?請你告訴小王,是誰,那個人是誰?!不管是誰,小王都不會讓他平白的毒殺五哥,娘娘——!”

蓮嬪怔怔的看著裴彥,她的神情有些呆滯,心裡是雜亂不堪,有一瞬間蓮嬪想要說出葉無憂來,但是裴鯖臨去哀求的目光,讓她什麼都說不出來,裴鯖已經去了,她怎麼忍心不答應他。“娘娘!”裴彥看到蓮嬪的表情,就知道她必定知道那個人是誰,就不顧一切的喊道:“請你快點說出來,是不是那兩個人,是其中之一,還是他們都參與了?即使是他們,小王也不會畏懼的,娘娘,你說呀!”

蓮嬪和裴鯖說的是‘她’,但是裴彥卻聽成了‘他’,他直覺的認為,裴鯖是突然想要參與競爭,所以才會遭遇了這一連串的不幸,先是被指控和後宮才人私通,接著又被廢黜流徒關外,現在他們又要殺人滅口。

蓮嬪不說話,隻是默默的掙開了裴彥,她伸手輕輕的合上了裴鯖大睜著的眼睛,低低的說:“不要追查了,不管是誰給裴鯖下毒,即使查出來也於事無補了,而且裴鯖不想讓我們再追查下去。”

裴鯖一心維護那個女人,蓮嬪雖然心裡很痛恨葉無憂,但是她現在想看一看,葉無憂費儘心思設計一切,成功入選太子府,成功得到皇後的賞識,上位為高品階的姬妾,現在又毒殺了裴鯖,這樣的女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

“你的野心、貪婪和狠毒葬送了裴鯖,本宮要看一看,你是否能如願,你是否會笑到最後!”蓮嬪在心裡恨恨的想。

“娘娘,是‘她’嗎?”三皇子裴琪突然開口。

他口裡的‘她’,讓蓮嬪的身體猛然的一抖,不由得看向了裴琪的方向,片刻,慢慢的點點頭:“是‘她’。裴琪,不要再追查了,裴鯖不希望,你懂。”

蓮嬪不用說得很明白,裴琪心裡明鏡似的,他等了一會,才說:“是,娘娘,小王不會再追查,也不會讓裴彥追查。”裴彥要說話,被裴琪瞪了一眼,才不甘的移開了目光。

太子府裡,葉無憂正在同三個姬妾賞玩,她們穿著豔麗的宮裝,嫋嫋從花叢裡穿過,不時的說笑著,葉無憂雖然也在笑著,但是她的眼底,不時的閃過一絲驚疑和不安。

這個時候,裴鯖應該毒發了吧。葉無憂一邊笑著,掐下一朵鮮花,一邊在心裡計算著時間,並且隨著三個姬妾,走進了亭子裡,坐下來,葉無憂的目光就移向了怒放的花叢。沒有人知道我,曾經偷偷的到宗人府探視過裴鯖,也沒有人知道,我給裴鯖喝下了毒酒,不會有人發現的。

深深的呼吸了一下,葉無憂想起了那一日,她去探望裴鯖的情景。

裴鯖看到葉無憂的那一瞬間,目光裡是驚喜,然後又故意對她說:“你回去吧,告訴母妃,本王很好,不要擔憂。”

葉無憂等那幾個人退出去後,隔著欄杆緊緊的拉住了裴鯖的手,她眼裡的淚滾落下來:“裴鯖,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你是為了我,才認下了一切過錯,對不起……”葉無憂低泣著,一副傷心不已,恨不得替裴鯖受過的樣子。裴鯖搖搖頭,給葉無憂拭去臉上的淚,柔聲說道:“不,這是本王心甘情願為你做的,你不要自責,隻要你平安,本王就知足了。”

“謝謝你,裴鯖……”葉無憂感動的靠到裴鯖的手背上,眼裡卻閃過一絲怨恨,在心裡咬牙說道:“真是一個笨蛋,你原來是我的一顆救命稻草,想不到仍然不是她的對手,竟然被她設計了,而今再留著你,還有什麼用處。裴鯖,為了我,為了讓我安心,你還是去死吧。”

裴鯖不知道葉無憂的惡毒心思,此時還為葉無憂而感動著,她是冒著危險到宗人府探視的,想到這裡,裴鯖急忙又不舍的抽出自己的手,對葉無憂急急的說:“你快點離開,這裡不能久留,否則會遇到不能預料的危險。”

“裴鯖,這一彆,我們不知何時才能相見,這一杯酒是我的心意,你喝了吧。”葉無憂拿出一個小綠瓷瓶,倒出了一杯散發著清香的酒液,遞給裴鯖。

裴鯖認得這杯酒,這是葉無憂親手配製的果酒,接過了這杯酒,裴鯖沒有猶豫,也沒有懷疑,他舉杯仰頭喝下了這杯酒。

葉無憂看到裴鯖飲下酒,心裡登時落下一塊大石,匆匆的和裴鯖告彆,離開了宗人府。在走出宗人府很遠之後,葉無憂才回身看向宗人府的方向,默默說道:“裴鯖,不要怪我狠心,你一向養尊處優,如何能忍受關外的淒苦,如果你後悔了,我就沒有活路了,所以為了我今後的榮華富貴,裴鯖,你就再為我做最後一件事吧,隻要你消失了,我就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葉賢,即使想用你來打擊我,也做不到了,因為死為對證,哈哈……”

葉無憂手裡的鮮花被她無意識的揪散了,她的嘴角卻在無從看到的地方,向上微微翹起,露出了一個得意的弧度。即使裴鯖現在毒發了,也沒有人能查到是她下毒,因為她用的是慢性毒藥,裴鯖不會在喝下酒的時候,就毒發身亡。

把手裡的碎花瓣灑在亭子下,葉無憂回身,專心的同三個姬妾玩起遊戲。

裴鯖被毒殺的消息,偉到皇帝的耳朵裡,他震怒了,他不相信竟然有人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的毒殺一個皇子,雖然這個皇子被廢黜了,但是他身體裡還流著皇家的血脈,是什麼人膽敢毒殺裴鯖?!

皇帝火速的把幾個皇子都召集到處所,等皇子們都集合了,皇帝走到了跪著的裴燮和裴穎的麵前:“裴燮,裴穎,你們說,是誰有膽量毒殺裴鯖?”

皇帝第一句話,問的是最近傳聞和裴鯖利益衝突的兩個皇子,四皇子安王爺裴燮,以及太子裴穎,讓其他的皇子都看向了這二人。其中六皇子裴彥的目光裡,有著毫不掩飾的憤怒和憎恨!

“兒臣不知。”裴燮和裴穎一起答道,他們都認定是對方所為,卻也認為對方真是小事大作,不應該公然毒殺裴鯖,裴鯖被廢黜流徒以後,根本就不是他們的對手了,沒有必要再痛打落水狗。在被葉賢勸阻之後,他們就放棄了置裴鯖於死地的計劃。

皇帝的目光在二人的身上來回移動,便是看二人都很鎮定,沒有露出一絲的破綻,他不得不壓下心裡的怒火,對二人說道:“朕,給你們十天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你們交不出罪人,他們也到宗人府反省反省去吧。”

皇帝的話一出口,讓殿內眾人都驚詫了,這不是說明皇帝在懷疑安王和太子嗎?六皇子裴彥的目光,卻湧上了快意,他幾乎要拍手叫好了。而三皇子裴琪卻沉默了,要說出來嗎?

第二百零五章是裴鯖?是裴鯖!

裴燮和裴穎二人無動於衷,麵上也無任何的表情變化,看在他人眼裡,不是這二人太會偽裝,就是他們真的與此事無關。

不管是哪一條,這幾位閒散的王爺,也不會參與進去,於是三皇子裴琪沉默了,他即使說出那個女人,也無法解釋他為什麼會知道,如此一來,必定會牽連到之前的事件裡,到時候,皇帝就無法自處了。

因為裴鯖是為了給那個女人脫罪,才承認了同後宮才人私通的罪名,如此一來,皇帝也不免武斷定案之嫌。想清楚了一切,裴琪拉了拉裴彥,示意他不要衝動。

就在這個時候,隻聽到一聲淒厲的喊聲:“陛下——!”是蓮嬪從外麵衝進來了,她看也不看這些皇子,隻管給皇帝跪下:“臣妾,拜見陛下。”

“蓮嬪,你起來吧,裴鯖的事既已發生了,朕,會給你們母子一個交代。”

皇帝溫言對蓮嬪說,示意一旁的宮女攙扶起蓮嬪,雖然裴鯖不爭氣,私通後宮,但是也罪不至死,他這個皇帝還沒有判決裴鯖死罪,這些皇子中有的人,就迫不及待要殺了裴鯖嗎?

真的是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裡了!皇帝心裡的惱怒可想而知,大有不追查出一切,誓不罷休的架勢。

“不,陛下,請您不要再追查了。”蓮嬪卻跪著不起來,她甚至還哀求皇帝不再追查,讓皇帝大吃一驚:“蓮嬪,為什麼如此說?!”

她不應該在他麵前大哭大喊,悲痛欲絕的讓他給裴鯖主持公道嗎?為什麼卻來哀求他不要追查:“是有人威脅了你嗎?是誰,告訴朕!”

皇帝的想法有時候就是奇怪,他先是懷疑裴燮和裴穎,接著又因為蓮嬪的奇怪舉動,而懷疑皇後和田貴妃,認為她們聯手向蓮嬪欺壓,威逼她忍下一切,不能讓裴鯖沉冤昭雪。

“陛下,沒有人威逼臣妾,這是裴鯖的意思,他不希望再因為他而惹起任何的波瀾了,還請陛下成全。”蓮嬪叩下頭去。裴鯖,這是母妃為你做的最後一件事,雖然你至死不悔,但是葉無憂會走到哪一步,她什麼時候跌落塵埃,變得一無所有,就不是你能決定的事了,母妃,會看著她,看著她一步步走入地獄裡!

皇帝看著堅決的蓮嬪,再看看鎮定自若的安王和太子,還有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閒散皇子,再想一想皇後和田貴妃,他不得不長歎一聲,現在看來,唯有壓下這件事,才是唯一妥善的辦法,如果追查到最後,不管是裴燮,還是裴穎,或者是兩個人都參與了,皇帝要處理起來是很棘手的。

他不能像廢黜裴鯖一般,輕易的廢黜了太子和安王,一個是身後有重臣鼎力支持的太子,一個他寵愛的皇子,哪一個都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思來想去,皇帝無奈做出決定,不再追究此事,他下令恢複裴鯖的王爺身份,風光厚葬,算是彌補了一點蓮嬪的失子之痛。裴鯖的事件就些揭過了,葉無憂沒有被牽連進去,蓮嬪還是蓮嬪,沒有再升回妃位,對她來說,沒有了兒子,即使讓她做皇後也於事無補了。

失去了裴鯖這個兒子,蓮嬪一下子老了幾十歲,她不再頻繁的出現在後宮的宴會上,而是整日在佛堂裡,後宮沒有因為蓮嬪的突然落寞而有所反應,像她這樣的妃嬪,每日在後宮裡起起伏伏不知有多少。

裴鯖母子背叛皇後,也因裴鯖的消失而落幕了,隻有田貴妃會時不時到蓮嬪的佛堂裡,冷嘲熱諷幾句,卻在蓮嬪如偶人一般的毫無反應裡,悻悻然的離開了。

葉無憂不甘心葉賢的又一次成功,她繼續討好皇後,以便將來順利成為太子的側妃,她好得到權勢去對付葉賢,葉家現在已無之前的風光,不得不選擇經營小商鋪來生存。

田貴妃沒有忘記葉賢的存在,她也在找機會要除去葉賢,不讓裴燮被葉賢所迷惑。新繡莊在各國的生意,漸漸經營的風生水起,田氏再一次威風起來,隻是在國內,田氏還不能占據第一。一個突然冒出來的,剛剛崛起的‘姚氏’,竟然在短時間裡,占據了國內商行份額的四成左右。

田氏暗中調查過這個姚氏,卻毫無發現,隻知道姚氏以胭脂水粉起家,凡是姚氏出產的胭脂水粉,不但成色好,使用起來還潤澤肌膚,有效的改善肌膚的色澤,而不會有任何的不良反應。

姚氏的胭脂水粉一上市,就大受歡迎和好評如潮,達官貴人紛紛向姚氏購買,而且據說皇室也開始接觸姚氏,大有要讓姚氏成為皇室專用的趨勢。

田氏因為一直在專心於各國的發展,因此一時不察,讓姚氏占據了不少的份額,而今也不能撤出各國的資金,隻有慢慢的轉移了,再對付姚氏。

葉賢得知這一消息,是裴穎派雪貂傳遞給她知道的,裴穎在信裡暗示,姚氏已有取代田氏的可能,他也會儘快的行動,對付裴燮。

這時候,皇後的信也到了,她要葉賢務必讓裴燮答應她,迎娶她為安王妃。皇後知道裴穎會開始對付裴燮,那麼皇後也會助他一臂之力。

讓裴燮迎娶葉賢,就是說首先要經過皇帝這一關,皇帝不會答應裴燮迎娶,曾經被裴鯖休棄的女子,不管這個女子是否是名門閨秀,或是世家千金,如果裴燮要執意如此,那麼就要冒著被皇帝剝奪繼承權的危險。

把皇後和裴穎的信都銷毀了,葉賢坐在秋爽居裡久久不語,要讓裴燮迎娶她為王妃不難,難的是,她不想因此而向裴燮開口,因為她對裴燮無愛,而且如果她開口了,就好像背叛了裴穎一樣,因為裴穎對她用心至此,她若是辜負了他,會心有不忍。

裴穎會諒解她的所作所為,這一點葉賢深信不疑,但是為什麼遲疑呢?葉賢伸手撫上額頭,苦惱著……

“你也會苦惱嗎?”一個身穿深色衣服,麵目平凡的男人一直在看著葉賢,他穿著仆從的衣服,雖然貌似恭謹的站著,但是神態間卻沒有一絲的謙卑,反而是一派的傲慢:“你費儘心機,想要的不是尊貴的身份和地位嗎?怎麼到現在又遲疑了呢?”

葉賢抬起手,對上男人傲慢無禮的目光,她淡淡的笑了:“你還是如此,即使經曆了那麼殘酷的事,你還是不肯相信我是無辜的嗎?”

“你是無辜的?”男人挑眉,大喇喇的坐到了葉賢的對麵:“你如果是無辜的,為什麼要積極的對付葉家,對付……”男從停了停,繼續說:“對付本王,而且還牽扯到皇家皇子們的爭鬥裡,你是應該苦惱,因為四皇兄不能給你你想要的,而二皇兄能給你更尊貴的身份地位,隻是中間還有皇後在阻礙著,慣會興風作浪的你,這一次,要如何做呢?”

“在這裡,你還自稱本王,裴鯖,看來,你得到的教訓不夠,你還想再入黃泉一次嗎?”葉賢對平凡男人的挑釁無動於衷,隻是淡笑著對他說:“裴燮不是我,他不會大發善心,如果你自己走漏了風聲,被裴燮再殺一次,我可以救你一次,卻也救不了你第二次。裴燮不是葉無憂,會不確認隱患已經徹底消失,就得意的忘乎所以的。”

這個平凡的身穿仆從衣服的男人,竟然是已經被毒殺,而且風光大葬的瑞王爺裴鯖,葉賢同他應該勢如水火,現在竟然如此平和相處。

秋爽居裡,此時除了葉賢和死而複生的裴鯖,隻有站在門口的春蓮,小丫頭依兒機靈的在秋爽居裡收拾,不讓他人發現,其實她注視著秋爽居外的一切。

“已經在黃泉路上走了一圈,本王還有什麼可懼怕的。”裴鯖收斂了臉上的傲慢,他看著葉賢的目光,依然有著戒備和懷疑,他不會因為葉賢救了他,就把之前的懷疑一筆勾銷。

雖然葉無憂的舉動讓他失望和悲傷,但是他還是固執的不肯相信,葉無憂原來是一條狠毒的美女蛇,他想要看清楚真相,所以才留在了葉賢的身邊。

“葉賢,本王雖然留在你身邊,但是本王對你還是保持著懷疑的態度,你不要妄想中傷葉無憂。”

“裴鯖,你真可悲,到現在還不敢直視心裡的直覺,你也不過是一個隻會逃避的懦弱男人。”葉賢也不管裴鯖對她是否持懷疑態度,她救裴鯖,不過是為了不能讓裴鯖如此快速的解脫,她要報複裴鯖和葉無憂,自然要讓裴鯖看清楚葉無憂的為人,要讓裴鯖看清楚,他是為了什麼樣的女人而付出一切。

“你也不要忘記了,我救你的條件,到真相大白的那一天……”葉賢手指向裴鯖的左胸:“我要你也親自,嘗試被一箭射穿的滋味!”

第二百零六章

當日的穿心一箭,葉賢還記在心裡,她不會因為裴鯖死而複生,就當是就此揭過些次過節。她永遠也不會忘記裴鯖的殘忍:“即使我是一個貪婪、有野心的女人,你也不應該什麼也不問,就此判定我有罪!裴鯖,看你也不是一個愚蠢的男人,你為什麼偏偏如此執迷不悟呢?!”

裴鯖為了葉無憂,可以說是仁至義儘,一個可以拋棄一切榮華富貴的男人,葉無憂不知道珍惜,看來他們還沒有達到相愛至深的地步。

“愛一個人,就不應該懷疑她。”裴鯖沒有其他的話可以辯解,他也不會為自己辯解:“葉賢,如果你是本王,你會對一個搶了你愛人身份地位的女人有好感嗎?你會想著了解她嗎?更何況,是在知道即將擁有,卻又失之交臂的時候,你心裡不會憤怒嗎?”

因為深愛著葉無憂,所以裴鯖不會,也不到去懷疑她。如果這一次葉無憂不會自作聰明的毒殺他,裴鯖依然是不會動搖的,他會繼續相信葉無憂,不會想要聽葉賢說所謂的事情的真相。

“會!”葉賢肯定的回答:“我會憤怒,因為我不是完人,也不是聖人,我也是睚眥必報的人。但是,我會調查一切。裴鯖,如果我向你一般魯莽,現在的我就不可能坐在這裡,同你講條件了?!”

身為葉家的繼承人,葉賢所要學習的其中一條就是要找出真相,否則,以葉賢的身份而言,如果她偏聽偏信,不知有多少人會失去一切。

“或許這就是一向熱衷權利的你,和閒散的本王不同的地方。”裴鯖笑笑的反擊回去,葉賢犀利的眸光猛地同裴鯖笑笑的目光碰撞上,霎時間好像是時空轉移了位置,兩人不約而同的想起了裴鯖死而複生的那一夜。

裴鯖被毒殺的消息傳來,葉賢立即聯係了裴穎,請他配合偷出裴鯖,裴穎沒有問為什麼,而是默默的調遣一切,因此在裴鯖的地宮轟然關上之後,在皇家人盯著滿天星鬥離開後,葉賢和裴穎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葉賢順利的離開新繡莊,要感謝田貴妃,是她把裴燮堵在了京都裡,田貴妃抱著務必讓裴燮同意她驅趕葉賢的要求,強勢的要同裴燮談判。

裴燮一邊同田貴妃周旋,一邊派人到新繡莊,讓葉賢務必不能離開新繡莊,並且加強了新繡莊的戒備,他幾乎把暗衛們都派遣到了新繡莊裡,就是為了保證葉賢的安全。

雖然對裴燮的無微不至的保護有些感動,但是葉賢還是用春蓮的身份,悄然離開了新繡莊,在約定的地方同裴穎派過來的人彙合,偷偷的潛入了皇家陵園。

正好同返回京都的隊伍擦身而過,其中就有裴穎、裴燮等人。悄然找到了裴鯖的地宮所在,稍等了片刻,裴穎去而複返,站到了葉賢的身邊,他帶來的侍衛已經把地宮附近都清場了。*h0v*

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地宮的暗門,裴穎舉著火把走在前方,葉賢走在他身後,六個侍衛跟進地宮,其他的侍衛都分散在四周聽候調遣。

地宮深處,裴鯖的巨大黑色棺木擺放在後室裡,火把的光亮形成的陰影在後室裡跳動著,看起來有些陰森森的,裴穎無意識的站在葉賢的前方。

“開棺吧。”裴穎說。

立即有兩個侍衛上前,用內力推開了層層棺槨。裴穎把火把推給侍衛,他和葉賢一同上前,看向躺在黑棺裡的裴鯖。

裴鯖的麵容很安詳,好像是熟睡了一般,但是在他的眉宇間,還是隱隱有著一絲不易覺察的怨氣。裴穎伸手,一個侍衛把一張硬弓呈上來。

“不需要這個。”葉賢推開了硬弓:“我要把他帶回去,他其實隻是進入了假死狀態。”

葉無憂是不肯讓裴鯖立即走入黃泉的,反而要讓他在黑暗裡清醒,然後在逐漸稀少的空氣裡,品嘗著窒息和恐懼的滋味。

因為知道葉無憂就是前世背叛她的女人,所以葉賢可以猜到葉無憂不會真正毒殺裴鯖,她一向最尊崇的就是,如果一個人背叛了她,她要狠狠的折磨這個人才能善罷甘休。

葉無憂之所以會如此對待裴鯖,是因為裴鯖輸給了葉賢,讓她失去了又一個得力的倚靠,所以她要讓裴鯖嘗一嘗最痛苦的死亡方式,還有什麼比讓一個人在黑暗裡慢慢的窒息更加恐怖的事呢

“他是假死?”裴穎仔細的看著裴鯖,他的臉色與常人幾乎無異,和裴彥講述的他剛毒發時也大有不同,但是這樣就代表他是假死嗎?

“他是假死。”葉賢肯定的說,她不是來用利箭刺穿裴鯖的胸口,那樣不過是徒勞的。應該說,在裴鯖承認了他同後宮才人私通這後,葉賢就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的到來裴穎隻沉默了片刻,就默許了葉賢的舉動,他示意侍衛們把裴鯖抬出來,一行人陸續出了地宮。把地宮收拾好,讓人看不出有被動過的痕跡。

“要把裴鯖帶到哪裡?”裴穎低聲問。夜風吹在身上,依然有些涼,默默的解下自己的披風,體貼的給葉賢披上,在侍衛們驚訝的注視裡,親自給她係好,並且溫柔的說:“夜深了,風涼。”

“謝謝。”葉賢也輕輕的說,沒有多做停留:“再見……”說完,她頭也不回的往山下走去,裴穎派了幾個侍衛,讓他們安全護送葉賢和裴鯖下山。

站在山頂上,目送葉賢從他的視線裡消失,他沒有懷疑葉賢是否還對裴鯖餘情未了,更沒有向葉賢求證。雖然葉賢今夜的舉動出乎他的意料,但是他想,他可以理解葉賢今夜的所作所為。

“孤,不會做出那樣愚蠢的猜測,因為孤相信你,相信你眼裡的怨恨不是虛假的。”裴穎在心裡說,在親眼看到葉賢講述從前的一切時,葉賢眼中的怨恨,根本不是偽裝出來的,所以他不懷疑,他永遠相信她。

坐到馬車裡,葉賢麵對的是假死的裴鯖,她吩咐幾個侍衛回去跟裴穎複命,駕駛馬車的馬車夫是裴穎手下的暗衛,在如此深夜裡,裴穎還是不會放心讓葉賢獨自一人麵對未知的險境的。

“裴穎,謝謝你的信任。”葉賢掀開車簾,看向山頂屹立的挺拔的身影,那是麵向山下的裴穎,葉賢可以看到他,裴穎卻看不到葉賢。

從葉賢要求裴穎幫助潛入地宮起,裴穎就沒有過問她要做什麼,而且還悄悄的準備好了硬弓,雖然他猜錯了,但是他的一番心意,葉賢是無法忽視的。

等到葉賢要求帶走假死的裴鯖,裴穎依然沒有說什麼,而且也不曾懷疑過葉賢,這樣一個真正的男人,葉賢很慶幸她遇到了,但是卻不得不放手,因為他注定不屬於她。

頗有些遺憾的放下車簾,葉賢對等待的馬車夫說:“走吧,回新繡莊。”

馬車在暗夜裡疾駛著,噠噠的馬蹄聲傳出很遠,在馬車過去不久,裴穎也從另一個方向返回了京都。

在暗衛的幫助下,葉賢在不驚動任何人的境況下,帶著裴鯖回到了新繡莊裡,春蓮看到裴鯖的時候,差一點就尖叫出來了,她急急的小聲的問:“小姐,你為什麼要帶他回來?”

“為了讓他看清楚,他全力信任、全力維護的是什麼樣的女子。”葉賢淡淡的說,一麵命春蓮站在秋爽居門口。

過了不久,躺在軟塌上的裴鯖睜開了眼睛,他在看到陌生的房間,還有葉賢的時候,眼睛裡露出了迷茫。

一時間,裴鯖怔怔的無話可說,葉賢淡漠的先開口了:“裴鯖,你認為你在哪裡?”

“本王不知。”裴鯖搖搖頭:“如果本王在黃泉,不可能看到你,如果本王在人間,也不可能看到你,寧夫人。”裴鯖認得出,站在他麵前的就是榮氏繡莊的女主人——寧榮氏,他曾經和葉賢談過幾回繡品生意,自然認得他,但是裴鯖的記憶裡,卻是毒發身亡的那一刻,如果他真的走入了黃泉,此刻應該在地獄裡,而不是人間,更不可能是在寧榮氏的房間裡。

“裴鯖,你沒有死,葉無憂的毒藥並不會立即置你於死地,你隻是進入了假死的狀態,而今你身上的毒藥散儘了,你不過是經曆了一遭從黃泉再到人間的的過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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