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賭坊。
一個個虎狼之士提著刀直接衝進了賭坊之內,低喝道,“都不準動!”
當看到賭坊內堆積如山的金銀時,一個個眼眶緋紅。
他們都要吃不飽飯了,這些人怎麼敢在這裡大吃特吃的!
沒有什麼比赤裸裸的利益對比更能夠激勵人心。
不用周鐵衣再廢話,他已經放出了這些誅神司虎狼之士心中名叫欲望的猛獸。
強大的氣血帶著精神壓迫讓普通人停在原地,有修行者僥幸想要利用秘法從陰影中溜走。
焦國平冷笑一聲,朱紅色的官服一揮,“凡出此門者,誅!”
作為誅神司庫房院院長,他同時也是名家五品‘刑名’。
言語化作無形利刃,直接斬向扭曲的陰影。
一聲慘叫聲從陰影中傳出。
剛剛遁行到門口的修行者身體從陰影之中被逼了出來,腰腹之間有一道橫向切割的巨大傷口。
但即使這樣,這位修行者仍然瘋狂地向外遁逃。
而他一動,又有另外幾道身影向外逃竄。
這幾人身上肯定有問題!
賭坊之內,三教九流彙聚,難免有作奸犯科的修行者,隻不過大家以前想著四方賭坊身後的大人物,認為這裡不會有人來查,所以放心玩樂,但哪想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突如其來的封鎖讓這些本來就心懷不軌的修士們想要趁亂遁逃。
畢竟這可不是周鐵衣當初隻帶了幾個人在天寶樓搞事,而是焦國平帶著兩百人封鎖賭坊。
兩種截然不同的搞事法,自然讓大家產生了誤判。
焦國平稍微一愣,這下他想要不師出有名都難了。
······
太子府。
太子李燦仍然在用餐。
下人急匆匆地走了進來,太子李燦瞬間感覺到不妙,放下碗筷,“出了什麼事?”
“殿下,周鐵衣帶兵封鎖了臨水軒,現在正在臨水軒內打砸,尋找賬本,說要查臨水軒的稅賦問題。”
李燦端著自己的金邊彩繪碗,愣了一息,“蘇同呢?”
上次出事,蘇同都來得及稟告自己的。
下人趕忙說道,“這次周鐵衣從玄武城的誅神司領兵出發,速度比從白虎城出發快了不少,蘇管事剛想要來稟報殿下,結果那周鐵衣不知道從哪裡得知了蘇管事的行動路徑,直接攔住了蘇管事,並且當街打斷了蘇管事的兩條腿,說他跑得快,以後沒有腿,看怎麼跑。”
“豈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啪的一聲,李燦這次也不考慮君子慎獨了,直接將碗砸在桌上,摔得粉碎。
一時間菜湯橫溢,下人膽戰心驚。
李燦站起身來,就要往外走,羅淼急匆匆地帶著太子府詹事趙仲臣等人進來,見李燦往外衝,羅淼死死拉住李燦的衣袖,“殿下!”
李燦睚眥欲裂,“我幾番讓著他,他猶不知足,今日再讓著他,我這太子還怎麼當?大不了鬨到父皇那裡去,讓父皇罷了我這太子之位!”
太子府詹事趙仲臣知道李燦這是在說氣話,也一同上前,拉住李燦,“殿下乃東宮之主,萬萬不能夠出此荒唐之言,這臨水軒重要,還是東宮重要?若殿下覺得臨水軒重要,我這太子府詹事當罪不容誅,還請殿下先殺了我再說!”
趙仲臣這番話頓時讓李燦冷靜了下來,這臨水軒再重要,自然也沒有東宮重要。
李燦回過神來,但是心中的不甘,怨氣不減,“難道我就這麼看他一次次欺上門來嗎?上次他說查官員狎妓,我已經讓著他,按照你們的建議,不準接待官員,隻準接待商人做樂,這些天臨水軒的營收已經近乎腰斬,今日他又來查,豈不是擺明了要和我過不去!”
趙仲臣歎道,“他非是為殿下而來,而是另有圖謀!”
“有何圖謀?”
李燦連忙追問道。
羅淼開口解釋道,“周鐵衣不止封鎖了臨水軒,天寶樓,望舒樓,四方賭場他都封鎖了,看似是針對殿下,但是他兩次的理由應該大不同,殿下隻是被順帶牽連,若主動進局,才是中了他的詭計。”
“哪裡不同?”
這一次羅淼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眉頭緊皺地思考。
周鐵衣的行動實在是太快了,昨天親自麵聖領了旨意,在禦書房那種環境下,伺候的都是近臣,自然不可能亂說,今天行動之前,他連衛少安也沒有通知,連以往請兵製的過程都省略了,大家想要知道不同,就得等周鐵衣或者聖上給出理由。
羅淼不答,李燦看向趙仲臣,“先生可有教我?”
趙仲臣看向李燦,一時間,無言以對,潸然落淚。
 本章完